必登听到这里突然醒悟了过来,这不就是在说我吗?
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有一些小造化的,磕磕绊绊......罢了,说多了都是泪。
回想起自己一出乡下,就被人拐去下了软骨散,坏了根基不说,还落入了莫大的因果,之后也算佛缘未尽,可以拜入山门,可谁曾想到又是进了龙潭虎穴,幸亏一份赤子之心,能够下山行走,结果又是妖僧,又是妖胎,最后还牵扯到冀州妖族的搏杀。
逃回来的时候,方才懵懵懂懂了然一些前事,可恰逢此时又落入谢家,在那里一困便是五年,五年一出,魔道乱世,自己又落入魔界之手,释放出了神力之刃,和魔界结下了天大的因果,现在能够回来,该说不说,也算是命大。
“六鸣寺讲经一脉!”
“六鸣寺讲经一脉!”
正当出神之际,两声高呼把他惊醒,必登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把牌面挂出去,他们就不会念叨了,没想到......
不过回忆起明宗跟自己说过的话,这明显就是自己师傅造的孽,作为他的弟子,今天这一难,恐怕是避不开了。
“叫你呢,叫你呢,还不快去!”
看着明宗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,必登只恨刚才把他搬过来的时候没有踩多两脚,但也不好怠慢上面的前辈,只好喊道:
“讲经一脉弟子必登在此,拜见师叔!”
随着他这一声响,周围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,有戏谑,有调侃,有蔑视,有嫉妒,有玩笑,大多都是恶意盈盈,冷眼旁观。
必登迎着周围人的视线,走到了师幻前方不远处双手合十,俯身见礼。
师幻此时的脸上似笑非笑,一双剪水眸子打量着这个耍小聪明的家伙,调侃说道:“本座见现场没有六鸣寺讲经一脉的牌子,还以为你未战怯战,不敢出来撑起这个体面,怎么?现在倒跑出来了?”
必登憨笑说道:“呵呵,劳烦师叔挂心,倒显得弟子的不是了,只是讲经一脉向来不慕名利,重在修行,且六鸣寺诸脉同气连枝,形同一体,故这个体面,有诸多师兄弟撑着,师侄我就不凑热闹了。”
“好个牙尖嘴利的和尚,若不是听你一张嘴,就凭你这模样,倒是叫你糊弄了过去。”
师软软一听就笑了,连忙说道。
“师妹此言差矣,昨日殿堂观之,便可明鉴,前有道炎大师铁骨铮铮,威武不屈,今有讲经一脉弟子不争名利,匿世修行,这哪里说得上糊弄!”
必登如果不是从明宗嘴里知道那天大殿之内发生的事情,他恐怕就以为这女人是在称赞自己了。
可如今这一听,再看着周围人眼中的戏谑,蔑视,不屑,哪里还能想不出来,这分明就是挖苦,说他讲经一脉是一丘之貉,有师傅那德行,出了自己这么一个偷奸耍滑的弟子也不足为奇。
可如今人为刀俎,自己又能如何呢,只能假装不知,赔笑说道:“两位师叔谬赞了,承蒙师叔疼爱,能赐我几句玉言,师侄不胜荣幸,愧不敢当。只是现场还有这么多师兄弟,为我一人所耽,虽有师叔偏爱,可着实心里不安,还请师叔出手考验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