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等剑阵,非在剑道之上有顶尖之造诣者,不可为之,剑之绝,也算是当之无愧了,不过更加让我惊艳的是,那位......可是曾经的天剑宗弃徒,谢家的大长老?”
说出这话的程法天只盯着谢玉东,待到从他嘴里吐出“正是!”这两个字时,才脸色稍变,微微笑道。
“上次前来拜访的时候,偶然碰见一小和尚持大长老令挥斥方遒,还说是大长老的子侄,我原以为大长老已经老迈,需要子侄待人的地步,没想到当时竟然是有眼不识泰山,没来得及拜访一二,当真是罪过。”
程法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无遗憾,只不过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敢以这种语气说出来,要是放在之前,以谢家的势大,想要递帖子拜访谢文龙,他区区一个程家嫡子根本就不够资格。
谢玉东摇了摇头,这里面的情况很复杂,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未必摸得清楚,更不好对程法天说明了:“此中倒并非如此,只是造化弄人,我家老祖宗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此造化。不过都已经是过往云烟,就不必再旧事重提了。”
“那......谢家主可要下去助其一臂之力?”
“那倒不用,大长老横压一世,如今又是重修剑道,正是锐气鼎盛之时,此番对敌,未尝没有一试锋芒的意思,我下场,他倒要怪我多事了。”
谢玉东感觉到程法天对自己的怂恿,摇了摇头,尽量把语气放得随意,用来表达自己和谢文龙的亲密。
程法天的到来,本来就是在他预料之外的事情,可偏偏要三番四次插手谢家的布局,这也就算了,毕竟共同应对的是燕京,倒也不必太过苛刻。
只是此人言语之间总是催促自己亲自下场,只怕是心有不轨,暗有计较,只不过谢玉东想不明白,就算自己亲自下场,凭借着一身实力,这些苟延残喘的叶家剑修又能如何呢?
这聚合衍生剑势之阵,最多不过是临死前的反扑,也就是看上去势大罢了,只要避重就轻,不正面抗衡,以泗水湖中灵水积累百年的水势,拉扯对抗,他们不也就只能干瞪眼吗?
哪怕是拖,也足够把他们拖死。
就如同一开始谢文龙借水势拖缓剑阵那样,落下的速度犹如蚁爬,甚至看上去就像是静止一样,只要一直僵持下去,叶家众人又有多少个能耐能抗衡这泗水湖中百年积累的天地大势呢?
毕竟这里可是谢家啊!
现在能起到这种势均力敌,甚至稍胜一筹的情况,不过是谢文龙放弃了那主场优势,选择以自身的行为硬碰硬罢了。
“这倒是怪我多心了。”
程法天装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,把眼底里的那一丝遗憾压得很深。
虽然是如此,今晚的收获也够大了。
能压制一个谢文龙,倒也不算吃亏。
他摩挲了一下右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,隐隐可见那戒指的蓝宝石里勾勒着复杂而又绚丽的纹路,不像是凡人之工,倒像是鬼神之力。
而此刻,那犹如皓月当空,代替了天空弦月存在的谢文龙,光溜溜的脑袋上沁出了几丝汗珠。
平海剑法虽然是他生平所荣,可终究以一人对多人,以剑法对剑阵,太吃亏了一些。
别的不说,就是现在的体内,以自己如龙般旺盛的气血,也多少有点难以为继了。
剑修,那是拿命打出来的伤害呀!
叶家剑目诸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力所不及,虽然自身消耗也有,但总归来说,人数让他们信心倍增。
“列位,见证历史的时候到了!”
“诸君,且随我,镇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