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登化作的邵老头,眯着眼睛看着那遮天蔽日的魔道阵法。
心底下是百味杂陈。
尉临寨的因果和疙瘩村的因果纠缠在一起已经上千年,如今却要在外人的手里做一个了结,未免让人有所唏嘘。
“邵老头,怎么还不赶紧动手蛊惑?在这里等什么呢?”
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却冷不丁地出现在他身后,意有所指的问道。
他心思细腻,虽然和这老家伙接触不多,可隐隐约约已经察觉到此人的不妥,所以一路上对这个老头子多有警惕。
“呵呵,只是想来天魔女扈十姐的一句话,却要让我们趋之若狂,还要无端犯下杀孽,这一波看似我们操刀杀人,实则何尝不是为他人行借刀杀人之举?老头子我年近百半,见过沧海桑田,自然也见过天理昭昭,眼下国运当头,却让我们来当这出头鸟,内心有所唏嘘罢了。”
中年汉子听到这话,脸上闪过一丝不耐。“这种事情岂是你无可议论的,再者说了,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,这一群人总不可能把报应都聚在我们俩身上吧?况且刚才提出来的时候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对意见,如今事到临头了,反倒是畏缩不前左右言他,我利某不怀疑你的私心,可并不代表别人看不见你的作为呀?”
听到这话,那邵老头叹了一口气。
“也罢!且着!”捏指掐诀,只见其指尖之处有一点黑光冒出,如同吞噬着周围人心神一般,飘扬而去,融入到那黑云之内,化作一团黑风,掠夺而下。
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心中的怀疑,这才压低了半点,只不过——他不姓利啊!
于是趁着那邵老头施法的时候,右手不经意的划过腰间,就在那片刻之内,一道金光宛如灵蛇一般直舞而来,于空中掠过一片一片的剑幕,迷人双眼,惑人心神。
“好贼子,敢欺骗到我屠某头上,受死吧!”
于那络腮胡汉子旁边的几人似乎也早有了预谋,或是镰刀,或是飞锁,或是甩锤,一触即发之下,电光火石之间居然把前后左右的退路都给必登封死了。
老人家一招不慎之下,只来得及避开那镰刀和软剑,却被飞锁和甩锤绕住了双臂,不由得口中狂呼道:“诸位同道?为何对老头子刀剑相向?”
这一声狂呼自然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?前方因何事而动刀兵?”
“是屠利四雄,怎么有人对上了他们?”
“是邵老头,邵老头和屠文干几个打起来?”
“先顾不上他们,把阵法给维持好,不要让尉临寨的人走漏了风声!”天魔女却暗自咬牙,她早已想到此事的作风定然会走漏消息,原本还以为那些暗地里的老鼠会在最后一刻跳出来捡桃子,没想到计划还没开始,就有人捣乱了。
眼看老大都发话了,又见到那几个人把老头制服了以后,没有过多狂妄的动作,倒也是相互应和了一声:“合该如此!”
“利家兄弟,好样的!”
屠文干见到这老头受钳制之后,先夸了自家兄弟一声,就手提软剑对着必登的脖颈直劈而去,呼呼的切割风声刺耳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