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远在六鸣寺的浩涩,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,内心被一阵空虚感笼罩,似乎将要失去什么东西一般,只不过很快他又被道炎敲了一脑袋给拉了回来。
“戒妄!”
“哎呦!师公能不能下次别敲我脑袋?很痛的。”
“痛?坐禅你都坐得住,一听我讲经你人就犯困,来来来,你跟我说一下,跟了我这么久,你会念了几篇经文?就算是照葫芦画瓢,好歹也能演练出什么吧?”
“这……我只是个孩子,我懂什么?而且你说的我师傅那么神,什么经文一看就懂,他这么有能耐,你去教他呀,你教我干什么?”
道炎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,又一戒尺敲了过去:“差点给你糊弄了,人这么厉害,还用我教?你师傅心口灵合一,那是直通天花乱坠的存在,你呢?我一篇经文反复的教,你除了入门你还会啥?再不济也得到舌绽莲花吧?不到金莲,不成法相,这一步都没做到,怎么能够踏入六足通?六足通都做不到,怎么踏入漏尽通?”
“可……可我也不是这块料呀,不如你教我学功夫?我拳打的老好了……”
浩涩眉毛一瞥,竟然有一些眉飞色舞。
道炎沉默,是啊是啊,要不是你外功天赋奇高,我会让你学禅修吗?
佛家外功刚猛霸道,配上大日如来更加是相得益彰,相互增幅下去,怎么可能不迷失其中呢?
“好了好了,我看你也没学下去的心思,今天就先这样吧……”
随着这位师公点头,浩涩顿时一声欢呼,摇摇晃晃的撑起来,撒着腿就往外面跑,生怕身后那个老人突然反悔。
……
湘州,十万大山,摸着天。
那爷孙俩一直陪着必登,直到第七第八天的时候,才有其他人陆陆续续扛着棺材爬上来。
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了那天晚上的风声,所以看见山顶上那个尸体,言语之间也多有厌恶。
“呸,好端端的非要做一个叛徒,做叛徒也就算了,还要回来大闹一场,真当我们杨家是软柿子吗?那么好拿捏的?”
“呵,说起来这种人也很该死,一过来就杀了人一家三口,有个见义勇为的看不惯,结果一出手又被他打杀,可怜当时周围那么多人都看着,居然没一个人敢帮忙!真是耻辱啊!”
“所以说现在的人心啊!真是一言难尽,这要放在20年前,无论家族哪里出现了这种残害同族的情况,其他人定当是要同力共心戮之的,怎么会出现这种一人往前,其他人冷眼旁观的情况呢?”
“呵,你们两个说的倒是轻松,如果真的是有谁打上了门来,欺负到了自家头上,恐怕第1个跑的就是你俩吧?”
“你什么意思?你说这话你要负责任的,我杨仲慈敢发誓,倘若有人欺辱到了我杨家的头上,要是让我知道了,必然是挺身而出,冲在最前方,你敢吗?”
“就是,你个鼠辈,就知道说风凉话,那些长他人志气的人也就罢了,最可恨的就是你们这种灭自己威风的,明明是你自己做不到,却又不想让别人做到,就一个劲的打击,一个劲的泼冷水,杨家里面的不良风气,我看就是你这种人冷落下去的!”
“你说什么呢你?什么叫泼凉水?我有说错吗?上次……”
为此事争吵的是这一个20出头的年轻小子,虽然闹得一个不可开交,但也没有私下动手。
只是……
必登忽然想到了什么,轻笑一声摇了摇头。
不料这一幕却被那个小孙子看见了,那小孙子名叫杨赢,看样子倒也是个不服气的主,看到那大哥哥摇起了脑袋,便以为那两伙人说的都不符合他心思,于是眼睛一转,鬼主意一上头,迈开两条小短腿就跑了过来。
必登正侧头,不料被这个小家伙撞了个满怀。他略微感觉到那力度,连忙低头笑道:“小赢?你不去你爷爷那里待着,跑来我这干嘛?我这里虽然阴凉,但毒蛇还挺多的,你可要注意一点。”
“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