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众人各自庆幸的时候,读书人缓缓走了出来,他依旧身穿着校服,脸上依旧带着几分青涩,可已经没人会看轻他了。
“刘兄,你手上提的这是……”
刘晋摇了摇脑袋,把那尚且淌着血的鼠老三脑袋提了起来,让众人好好看清他的模样。
那眉脚如刀的汉子惊讶道:“那颗大痣……是罗人凤?”
还有人受不了他,叱道:“别有痣就说是罗人凤,天天罗人凤罗人凤的,人罗家的家力财力,难道会沦落到和我们坐同样一条船吗?”
“你什么意思啊?你是说我们哥几个……”
眼看几个又要吵起来,刘晋连忙开口解释,人就是这样子,没有外患,必有内忧,几个口角之争都能动起刀子。“是荆州三鼠!这是老三。”
“荆州三鼠?就是那一窝臭名昭着的水寇?不是说一个个阴狠残暴,手段毒辣,性情狡猾吗?怎么……”眉脚如刀的汉子用手将长发泼到脑后,细细思考着自己得来的情报。
灰袍裤子的猥琐男人接过了话茬:“老江湖在阴沟里翻了船,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,更何况这条江可不小,给他们这几位做葬身之地,也够了。”
“那你……咦,不是说荆州三鼠吗?怎么只有一个,其他的呢?”这个时候,一个五官狭隘,面窄眼细耳尖的家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,开口问道。
他的声音也比较尖细,听起来就跟石头划在玻璃上一样,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。
众人听后,也纷纷感到疑惑。
“对呀,怎么只有一个?”
“不会是他故意……”
“那可不好说,毕竟荆州三鼠大家都没见过,这随便一个脑袋……呵呵。”
读书人听到这话脸色微变,真是竖子不足以谋。
刘晋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了,他狠狠的把这脑袋扔到江中。“各位有本事的,那就手底下见真章,逮那么一两个敌手回来,现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,还问这问那……呵呵,你们爱信不信,某不奉陪了。”
说着就往江面之上的尸身走去。
读书人闻丛想开口训斥些什么,却已经有人帮他把话说了出来。
“就是!你们这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是吧?发现自己十多个人还不如别人一个人有用?所以就打算抹掉别人的功劳?你可别忘了,一个两个的,如果不是别人出手相救,就凭你们?还能在这里大放厥词?”
“赵祥峰,你在那里狂吠什么?救我们的是人家读书人,他刘晋砍着个脑袋就过来邀功,谁知道是真是假?而且我们说什么了?不就是提出合理的疑问吗?”
“对呀,难道做事情都不让问吗?我们也只是奇怪,为什么我们一群人在前面打生打死,苦苦抵抗着阵法的强大压力,他自己一个人却能够立功杀敌,你好好想想这逻辑,难道就不觉得有问题吗?”
“对呀,对呀,我们这么多人在前面扛着,要是没有我们的话,他应该也不能这么顺利杀人才对,所以功劳应该大部分都在我们身上?凭什么他……”那个五官狭隘的家伙突然遇到了知音,点着脑袋说道。
像他们这种想上沙场拼搏,取一个马上功名的人,对于这种功劳的追求,可想而知。
一把战争下来,最先考虑的并不是损失,而是自己的贡献。
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,确实是有大公无私的,可更多的,大抵不过是为了那一顶帽子。
只是这个眼细耳尖的人还没说完,就被人回了一嘴。“那人家邀功了吗?人家只不过是告诉你他取了荆州三鼠的性命而已,就你们一个两个都想着功劳最大!呸,一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家伙!”
“你说的什么话?谁小人谁君子?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!”
“他还想邀功?如果真让他拿下了荆州三鼠,那得到的家底可比一般的家族可丰厚多了,他还想邀什么功?应该把钱财分大家一份才是,毕竟大家都有参与……”
“说的对,如果没有我们在前面抵住了阵法的强大压力,他怎么能在背后刺杀敌人呢?所以他得到的钱财定然有我们一份!走,我们找他要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