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搓了搓手心,赔笑着说道。
“别这样……我替你把落枕给治好,你就别怪我了……”
冯玉凝看他伸出来的双手,歪着脖子的她,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,眼里满是严重的怀疑:“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吗?”
陈森听到这话就不爽了,为了证明自己的真材实料,他一边将自己的左手拆脱臼了,一边接上,说道:“霍,你说的是哪里话?我好歹也在山上学了两年医药,别的不说,金针过穴,推拿活淤,那可是有两把刷子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完成了一个脱臼接合的他甚至叉起了腰。
“我帮你治疗还是看得起你……”
……
镇中心,说是镇中心,其实在整个镇子的位置里面属于中心偏南,这里有着一所破旧的小学,上面的装扮充满着90年代的气息。
正对着的是一扇锈渍斑斑的大铁门,大铁门的两边墙上是早已褪色的黑板报,不到10公分的水泥天花板横截面裸露在2楼的地板之外,上面布满了黑色的青苔。
越过大铁门,往里面走去是空阔的广场,广场的地上被扫得异常干净,偏青的水泥地上仍然残留在当年学生在上面的涂鸦,广场的两边有着一大批的绿植地,看得出来这原来上面是种植着高大树木的,只是因为少有人打理,渐渐的这树木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。
门口的左边是办公室,偏黄的木质柜子散发着浓郁的纸质香味,当然,时至今日,其中难免夹杂着一些书虫的味道。
右边的房间所有窗户大开,清风将飞沙从窗户里吹入,掠过上面的防盗铁柱,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黄沙,这是一个闲放着桌子的房间。
这房间里面摆着一副老旧的象棋,这里面的每个木质棋子都有婴儿拳头大小,大多表面都磨得光滑,如果仔细看去的话,就会发现棋子的底部,木质比较绵密……就像是作为成品之后,经过大力的敲击,使得整颗棋子的密度,上下不一。
蜡黄色的棋板两边,有两个老人执子对弈,一红一黑。
说起来,这象棋也是老物件,可红色旗子上面书写的字体却依旧鲜艳,仿佛永远都难以褪色一般,哪怕棋身被摸得光滑无比,字体颜色依旧分毫未改。
棋盘之上,黑色棋子损失不过几个卒子,处处争锋,‘黑炮’远远架起,钳制一方;两只‘黑马’出闸如狼,过河后虎视眈眈;“黑车”纵横睥睨,难有制衡之子。
反观红色棋子,被杀的只剩几个了棋子,除了老帅以外,能够活动过界的,便只有两马一炮一车了,可就这4颗棋子,也仅仅只能被迫待在自己的地盘上,拆东墙补西墙一般,艰难维持着活路,可是也就仅凭这四颗棋子加上左右两士,无论黑棋如何出手,却能屡屡御敌。
如果黑棋非要吃下去的话,少不得要付出几颗棋子的代价。
只不过手持黑棋之人,一步步运作之下,正强行想要对子。
这个时候,其中一个手持红棋的老人摇了摇头,布满老茧的双手一放,里面捏着的几颗棋子便砸在了棋盘之上,木质棋子撞击的声音响起。
只听到他叹了叹口气,略带着调侃说道:“百里兄居然起了惜才之意,放在往常,这倒是少见,不知是哪位俊才,能入得了你法眼。”
此人正对面手持黑棋的,正是那眼睛有一块长疤的百里老人,他见对面已然弃子认输,便推了一把这紧密的黑棋布局,棋子撞击声清脆无比,使得整个棋盘乱作一团,随后略带惭愧的说道:“以前不知道罗兄的良苦用心,自以为我们这代人努力一下,子孙总不会出现在冀州之北,却没料到,这世界最大的敌人,并非什么妖魔鬼怪,而是岁月……”
“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俊才,是一个半大小子吧,姓江,单名一个治,早些年我在凉州那边驻防的时候认识的,他那个时候拿着一把宝刀,叫人眼红得很,我原本还想凭借着百年的履历,想把他压一筹,好把那把刀给赚来,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,论武,他不敌我一指,论文,我不如他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