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认为,学到的知识不是自己的,而是先人的,这些知识,由先人传给了我们,我们有责任把它传下去!
这就如同人族的薪火传承,一代又一代手与手交接,口与口相传,这才有了我们的今天……这是祖辈的遗泽,也是祖辈给我们的教训。
积财吝赏之人,自视清高之辈,便是我辈中人的败类,更是忤逆了先贤理念的不孝之徒!此等败类……”
崔杼在赞扬自家传承的时候,还不忘记贬低孔家,而且语速还越来越快。
陈森感觉放在崔杼胸前的那个手掌起伏的很是惊人,由此也能判断得出崔杼的情绪有多么的激动。
“文道一途,往前走虽然是才华天赋,但也是有迹可循,只不过到了近代,一切都飘忽不定了,比如各州属的文科状元,甚至是全国的文科状元,也不一定能入文教门下。
如果说他们是因为匠气太重,文道不眷,可天下才子甚多,为什么头筹倒是落在了一个区区中专生身上,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够得此机缘?
那闻丛,不过是一毛头小子,不识四书五经,不懂君子六艺,闲时不过看了几本杂书,却能够得到天地之青睐。我等穷经皓首二十载,苦研字帖真义半青春,却只能落得一个庸才的称呼……这叫我如何甘心?”
崔杼身上的书卷气本来挺浓的,可是随着他的话越说越离谱,眼睛也开始蒙上了一层浓浓的浊气,灵性皆失。
身上浓浓的墨香味也变成了酸臭味……如同是把一瓶10年老醋浇在了身上一般。
陈森鼻子一动,才发现崔杼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。
这男子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纸张,晃晃悠悠的递了过来,呼吸沉重的说道:“此信……还望陈兄弟,前往山海关,交于总兵的手里,此乃文教大事,旁人……未必知晓其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那拿着写满了泛黄纸张的手,已经无力的掉到了地上。
陈森感受着那冰冷的胸襟,便知道一条生命在自己的怀里失去了,可不信邪的他又唤了几句。
“崔大哥?崔大哥?……”
良久无人回话,陈森这才黯然把人放下,他拿起掉在地上的纸张,上面用简体字工工整整的写了一封信,信上的每个字他都认得,可是拼凑在一起就很难理解了,想来这应该是每个文教子弟,或者是碑林子弟自己的一套密语吧!
反正看也看不懂,今晚……人没救到,信息没了解到,情况也不清楚,但是可以判断的是——闻丛现在还活着,安不安全另说,毕竟孔家人收到了消息,很难确保……
陈森甩了甩头,把这些想法都甩掉,将纸张收入怀中。
现在想这么多东西也没用,还是先把人给安葬了,然后回去看看尤凤那边怎么样……
天已经快亮了,他不想再次经历那些被坑的日子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