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你的徒弟吗?”冯玉凝眼中满是痛苦,这种被爱,被偏爱的事情,她好像也曾经拥有过……那是幼年时候的自己,母亲还在,那个时候的自己,就是泡在蜜罐里面的孩子。
可是……可是她为了这个男人离开了她的父亲,以为是寻找到了爱情,却没想到,这所谓的爱情,就是一坨狗屎。
这一眼的痛苦惹人生怜。
“对!”
“那我硬要是离开呢?你难道要杀了我吗?”冯玉凝抬起倔强的眼神,里面是没有丝毫情感的冰冷,她现在可以确定,这个和尚之前说的,会放自己离开的那些,全是屁话。
人总是自私的。
冯玉凝深信如此。
“我不想把事情说的太僵,但我要你留下来,其实也是为你好……”必登看着那双倔强的眸子,他苦笑了一番:“我那徒弟的亲生父母死了,你知道吗?”
冯玉凝冷笑,什么为我好?什么父母死了?现在来跟自己打感情牌吗?未免有些太迟了吧!
女孩子毒舌的说道:“死了最好,两个不顾伦理苟合在一起的男女,活该遭天谴!”
听到这话,必登先是一愣,随后感叹了一声,苦笑不已:“他是真的什么都跟你说呀……可我要是告诉你,这件事他不知道呢?”
冯玉凝就像是被疼痛刺激过后的猛兽,浑身充满了进攻性,就连语言也是如此:“他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?我只想离开他,我有错吗?”
“有!”
“什么错?”
“你太弱小了!弱小就是原罪!”
“……”
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,我出自邯州的一个佛门,其名六鸣寺……”
必登的故事不算精彩,但是把寺庙里的行事风格和霸道作风全部表达出来了,作为受害者,他很能身临其境的说出里面的那些恶毒。
因为他的父母,也是死在那些算计里。
“为了不让我这个弟子重蹈覆辙,我早早就下了山,开始四处布局,但有句话说的好,胳膊怎么拧得过大腿呢?我花费了很多心思,结果却是无能为力……他的父母,和我的父母,死在了同一个原因!”
“我不知道你对亲情是怎么看,我也不知道你对生活是怎么看,今日我拦不住你,我放你离开,那以后可就没人会拦你了,而是直接下手了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我不是在恐吓你,是在跟你讲道理!如果拒绝了跟我讲道理,那下一次,你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。”
必登眉头沉重,语气深远,一旦让寺庙知道这女孩子是自家徒弟的第一道情劫,而且这个女孩子还拒绝配合的话,那个时候,就不会像自己这样好声好气的跟她谈对错,说因果了。
直接杀了你在乎的人,然后趁虚而入,日久生情。
从最根本的人性下手,而且你还无法从直接因果层面得到答案。
就一如当年自己父亲死的时候,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为,是那些政治斗争,是那些肮脏的交易……可现实呢?现实只不过是佛教的一场戏,一场做给自己看的戏,一场让自己放下红尘的戏,如果不是必岸的私心作祟,自己也无法从整片大雾中窥得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