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房间里已经来了三个人,但是韩现对他们的面容并不熟悉,想来应该是魔教其他堂口的兄弟。
看到一个老头背着一个少年进来以后,他们眼中有过几次诧异,倒是没见多说什么,依旧自顾自的讨论着这几天的事情……
由于身体不方便,韩现挑了个下铺,床上摆着尚未拆封的被套,塑料袋口上没有半点灰尘,看来摆放并没有太久,全新的床被床单,透露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……这个味道并不好闻,就像是在医院一样。
整间房间并不大,门口的角落里甚至还扔着几个饭盒,由于拆装的袋子没有密封好,淡淡的油腻味掺杂着些许脚臭味就开始弥漫在了空气中……
可其他仨人却熟视无睹,反而自顾自的笑说着。
老李头当然也不会去管这些,他听到几人的口音后,还很熟络的加入了聊天。
从只言片语中,韩现知道,这几人都分别来自不同堂口的圣教兄弟,在这里已经留了一天,明天就要离开了……
“说起来咱们这几个堂口,人数还真不多,听说有些嫡系的,已经发展到几千人了,也不知是哪里搞来这么多人的。”说着说着,其中一个头发微卷,肤色偏黑的汉子就开始感叹了起来,兴许有着一些西域的血脉,他的长相并非传统的华夏面相,这人名叫上官礼,是白龙堂的信徒。
在他下面床的是苏有凡,此人位属白虎堂,身长八尺有余,容貌魁武,光头无发,听到这句感叹,若有所思的回道:“坛主嫡系和天魔子,天魔女带队的人马都有得一拼,咱们这些小鱼小虾,就别想了……要真有那个人手,也轮不到咱们去度化。”
在苏有凡对面床的是老李头,老李头旁边床上层的,是另外一个朱血堂的兄弟,这朱血堂的兄弟脸色较为阴柔,长发淡眉,或许是修炼某种特殊功法的原因,额头上有一抹红印,看上去如同一竖瞳。
也许是他暗中得了什么情报,此人压低了声音,以那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:“此去说是为夺气运,其实也是带着一层露肌肉的意思,我小舅子是坛主的亲信,听说上层的人既想证明自己的实力,又害怕咱们被一锅端,所以才派两三个坛口的弟兄支援,说是什么天魔子,天魔女相随,到底也是一些不得宠的人物,争圣位的希望太过渺茫,所以才跟着咱们到冀北碰碰运气罢了……说是这么说,但是也足够让燕京的那些人,看清楚咱们的能耐了。”
“在外得生,在内则死,魔教遗迹快出了,到时候没有相应的气运压身,谁敢在里面争个高低?这时候出凉州,未免不是一个保全之策。”老李头挠了挠自己的脸皮,额头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根。
“你这老家伙,见识倒是不小……”苏有凡听到这话,眼睛瞪了一眼老李头,嗡声嗡气的说道:“俺们香主也是这么说的,这次咱们就是绿叶,走走过场而已,真要夺大运,还得看那几家,话说老蛇,你知道那几家是什么来路吗?”
“这我倒是不太清楚……”被称之为老蛇的,正是那位朱血堂的弟子,他眼光闪烁,语气飘忽,很明显,不想这么简单的把情报披露出来。
眼看这家伙知道点什么却不肯开口,上官礼眼睛一眯,把视线移到了韩现身上:“话说老李,你那小兄弟,我看身上的伤势不轻啊,怎么说?他也要来拼一个前程吗?”
没等老李头回话,苏有凡倒是先笑了:“呵呵,别到时候好处没捞着,还把命给搭上,这副病秧子的模样,这一路上,马高蹬短的,落了个病根也没好处……”
这人说话很难听,但倒也不像是恶意的模样。
话说到这里,老蛇也把视线偏了过去,阴冷的眸子扫视着韩现的身躯,给他带去阵阵的恶寒。
老李头没接这话,反倒是询问几人:“各位这次能来冀州,堂口里的兄弟没少流血吧?”
“其他的我不知道,白虎堂里少了一半的弟兄,说实在的,深海妖族太狡猾了,平时上岸的时间又短,在水中和他们对敌就是找死……”苏有凡把脚翘在床上,本来甩得好好的,听到这话就停了下来。
听到这光头的话,上官礼表现的有些吃惊,把头往床下面一探,就想看个究竟:“白虎堂我记得800多个人都是好手,你们是什么情况?怎么会损失这么严重?”
“谁知道呢,反正死着死着,咱们就收到通知了……你们不是吗?”说到最后,苏友凡都有些愕然。
“我当然不是,白龙堂主亲自带队,布置了好几处阵法,昼伏夜出,这才磨灭了几万妖族,只不过,也有几十兄弟把命丢在了上面,老蛇呢?我听说你们朱血堂组建了什么敢死队,差点把家底都给拼光了?”上管礼把脑袋收了回去,略带着异域风情的面孔,直视着那个阴森白净的老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