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外面的人议论纷纷的时候,学校里面的杨烨言很快就得到了消息,毕竟在管理员和林半烟不在学校的时候,杨烨言在校内的权力,已经无人可以遏制了。
哪怕是分院的院长,也不敢对这位药系的教授多加干涉,杨家作为武院的最大合伙人,其影响力在校内可不是一星半点。
只不过杨烨言得到的消息,和外面那些道听途说的又不一样,更关键是,她总感觉这件事就是冲她们杨家来的……
外面闹事那个疯婆子,是沙斌的母亲,也是内卫队队长沙晋的前妻,如今跑到校门口闹事,是因为那天沙斌在学校买完药以后,回去服用之后就中毒了,并且是剧毒,等发现的时候,尸体都已经僵硬了。
这件事情,和药系有着直接的关联,听说,如果不是沙晋扣下了沙斌的尸体,恐怕他的前妻就不是简单的捧着遗照来学院门口了,而是要带着她儿子的尸体来学院闹事了。
不管怎么样,事实就是,在这风口浪尖,一个从前线退下来疗伤的宗师,死在了武院的剧毒之下……这给百姓带来的冲击,这给武院声誉带来的冲击,无疑是巨大的。
“教授,教授,外面来了好多记者,冲着药系就奔了过来,并且要采访咱们药房的人,我们已经让部分学生去拦住了,现在怎么办?”
就在这时,自己的助手还带来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。
记者,一听到这两个字,杨烨言就知道,打舆论战的时候到了。
往常的手段对付别人的是熟悉无比的,但是如今,落到了自己的身上,杨烨言难免有些忐忑。
“他们是哪个电视台的?”
助手愣了一会儿,按着回忆说道:“有好几个都是一些比较小众杂面的,但是我在里面看到了燕京特设、神州广播……”
“廖系?廖家?”杨烨言眉头一皱,想到了这个可能之后,心里面便迅速的否定了这个结果,廖系虽然是以廖家为首,但其中龙蛇混杂,还掺杂了不少其他世家的,如果想要正式和杨家开战的话,只凭着现在的廖家,是绝对不可能做如此没有头脑的事情,唯一的可能就是廖系里面的其他势力,也许是其他世家,也许是平民子弟。
一个电视台,不,或者说,一整个舆论方向,往往都掌握在燕京上层的手里,顶尖的几大世家虽然可以左右,但却不能忤逆,因此,这一批记者的到来,并非是事先的安排。
“那在燕京电台那边,迅速调一批我们的记者过来,安排公关部门做好准备,这件事情,我们不能被动!”
对付舆论,杨烨言有着充足的经验,只要事先给她安排的空间,在初始的基调上定下来后,接下来的记者,就难以掀起再大的风浪了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武院的这场风波也快速的传播开来。
从早上的闹事,到下午的记者会,沙斌之死,被扒的明明白白。
首先,沙斌此人的背景,一位勇敢作战的军人,也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宗师,曾经为保护国家作出了诸多贡献和牺牲。
但是受伤以后,因为需要疗伤的药草找不到,加上市面上一药难求,只能求到了武院。
武院作为培养武者的摇篮,不仅是对新一代年轻人有着培养的义务,同时对国内的武者,有着天然性的培育立场。
简而言之,就是这个学校既然是为了武者而设,那么就理所应当的对武者有着所谓的服务义务(这来源于一开始设立学院,便天然就具有的义务),因此,沙斌的求药,在初始意义上具备了一定的合法性——这是某个记者的原话。
武院的态度暧昧,各方推诿,最终导致了药房出现了暴力事件,同时牵连到了药系办的事故。
诚然,在这两件事情里面,沙斌具有一定的错误在里面,但是究其原因,也是情有可原的。
一者,在燕京药材价格飙升的时候,武院还能有各种渠道大肆收购药材,这无疑有一种国难当头,私囤物资的嫌弃,同时也给人一种奇货可居的恶感。
二者,同样都是培养武者的机构,面临一位战场上的勇士,面临一位理应受人尊重的宗师,却满是搪塞,各方踢皮球,这无疑是对其他武者的歧视和打压,这一点都不公平,也不正义。
因此,沙斌的发飙,实则是在维持宗师的尊严,也是在维护国家支柱的权益。
毕竟宗师在军队中,作为中流砥柱的存在,是理应受人尊重的。
别人出生入死,为你们拼命,面对最难啃的骨头,硬着头皮也要顶上,以自己的牺牲,换来万万人的安宁,倘若这种人,都换不来尊重,都换不来国内的崇拜,那这个国家,明显已经濒临末日。
宗师的特权,并非是来源于他们强大的实力,而是来源于他们的付出,在这三年的时间,以宗师之躯,搏杀妖族,这才迎来了这些特权。
要知道,武者达到了宗师,天下有哪处不可去?凭什么要为这些无关于己的百姓去拼命呢?凭什么要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去牺牲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