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太过担心,炼气医疗不同寻常手术,它打破了传统手术的桎梏,其时间的长短,并不会受到人体生命特征的限制,因此时间短则几个小时,长则几天几夜也有可能,与其在这里担心,不如好好注意自己的休息,不然把自己累垮了,这边没照顾好,又得照顾你自己,那得多麻烦……”
管理员喝着豆浆,劝说着。
两女倒也没有太多的话语,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点头,心中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不过想来也是,事情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,任谁都能说出一番大道理,毕竟这个世界上又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。
“对了,上次你说的那个事情办的怎么样了?那可怜的女人安顿好了吗?”
眼看两女心情不高,管理员也没有在这件事情纠结下去,反倒是把话题往其他方面赶。
魏青青听到这话,浑身一颤,最后只好轻轻嗯了一声:“我向国家申请了一批补助,把她送进了精神院。”
言简意赅,其中的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“对了,前辈,你……我……”
哪怕是视死如归,但等待死亡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。
管理员读懂了这位女记者心中的惶恐,也不吝啬心里的劝慰:“别担心,该来的时候,我总会提前跟你说的。”
魏青青并不愿意欠这位前辈的人情,可话头到了跟前,不说又难以压抑:“前辈,阿喜和仁伯的事情,麻烦你了,只是,你也知道,我们这些家境,也没什么好报答你的……”
“一码归一码,你的命,没有那么廉价。”管理员说道。
“谢谢……可是……”
可是仁伯的命,也没有那么廉价啊……
魏青青眼中闪过一丝惧怕,因为她太清楚眼前男人的手段了,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,总要失去一些东西的。
“大哥哥,你们在说些什么呀?奇奇怪怪的……”阿喜撸着小欢欢,忽然觉得两人在打谜语有些复杂,好几次都插不进话,眼下看着自家姐姐的为难,便忍不住道了出来。
她听不懂,但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……
但还没等管理员问清楚,一侧却传来了一个刺耳又尖利的声音:“哪里来的土包子?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?这是吃饭的地方吗?真够不讲究的!”
放眼看去,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,一手挎着个普拉达的手提包,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,满脸嫌弃的看着几人。
她浑身上下穿着都是国际有名的大牌货,数万块的搭配,从头到脚的昂贵包装,单独一件拿出来都是奢侈,但混搭在一起,却有一种十几块地摊货的即视感。
如果用衣服来比较几人身价的话,这位女士确实可以碾压魏青青几人,但要是只论气质,那又是另一种极端了。
不过在这出入非富即贵、非强即权的场所,管理员几人身上的穿着,就像是掉进了凤凰群里的鹌鹑,看上去确实很掉价。
“这还带着个猫,不知道医院是什么地方吗?还把宠物带进来,真是晦气……保安呢?怎么有这种事情都不出来处理一下,真是的,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,臭死了。”
女人的出现,让魏青青打断了惧怕,取而代之是另外一种心情——愤怒,这种愤怒很难言明,就像是遭到了不可描述的冒犯一样。
但是这个愤怒又很空白,因为建立的基础是事实的失礼。
就像是一把哑火的手枪,固然其威慑力能够将人所吓倒,但如果遇到同样手持手枪的人来说,那该吓倒的,就是这把哑火的手枪了。
面对魏青青的愤怒和哑口无言,管理员则是冷静许多,他甚至连豆浆都没放下:“没人规定不能在这里吃早餐,也没人规定不能把猫给带进来,金源医院是什么地方,我比你更加清楚,如果你再胡搅蛮缠的话,我不介意扇你两个嘴巴子。”
“你!你个没有礼貌的莽夫,怎么能这么跟一个淑女说话?你知道我老公是谁吗?还敢这么大放厥词?”本来这妇人都被管理员的气场所压倒,还想要避其锋芒,可当余光瞥到转角处所来的那道身影之时,言语之间,便是截然不同的强势了。
就像是仗势欺人的狗,看到了自家的靠山,于是言语之间,便是狂吠出口,多有一种‘有理占尽便宜,没理闹上三分’之举。
“他可是我们神州税务局的局长,像你这种土包子,能跑到这种地方,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情,花了多少价钱吧?对了,像你们这些人,恐怕这辈子都没见过一个处级干部吧?跟你们这些人说真是白费口舌,哼,回去跟你们的后台好好商量商量怎么赔罪吧!”
女人脸上时而崇拜,时而愤怒,时而不屑,表情随着语言的转变而变化,满是矫揉造作,表演的气息很浓,也不知道所谓的税务局局长如何看得中她。
就在这时,拐角通道之处赶来的声音也颇为配合的喊出了一句:“谁敢欺负我老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