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忝为华山学院剑术教授,原是华山剑派长老薛逊,江湖人称小狮王,在此向各位问候。
我学院务实求真,原本是不打算开设仇怨台的,毕竟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,立了规矩没人遵守,也是放屁。
但石真人言之有理,没有规矩,不成方圆,后代子孙不守江湖之理,我华山却不能罔顾绿林之义。
今日在此站擂,各位和华山有往日之仇,近日之怨的,若是赏脸,就在这仇怨台上,一决分明。
往后血仇一笔勾销,若是过了我们这学院开放日子之后,日后寻机再要来讨个因果的,就莫要怪我们仗势欺人了。
正所谓在其位,谋其职,届时还来挑衅,可就没有薛某今日的好语气了!”
“仇怨擂台之战,生死由命,若是有本事,把薛某斩杀在此,也是我技不如人,怨不得他,华山学院也不会伺机报复!
若是还不顺心,我死后,华山依旧会有人站出来,一直能让阁下杀到顺心为止!
要是没本事的,落在我剑下,也希望尔等子孙后代不要自寻祸根,分明恩怨,否则惹来杀身之祸,那时莫怪薛某言之不预了。”
老头子虽然年迈,但是中气十足,话语之间,长剑拔出,刺于桩上,颇有古代豪侠之气。
一番话讲完,在场的人又是一阵喝彩,且不少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。
毕竟刚才看赤发童子那模样,明显把西峰的暗手都拔了一个七七八八,如今这个时代,网络如此发达,等闲走漏了风声,此前的暗中布局,大概也是白忙一场,既然如此,那就摆明车马炮,打上一场才是正理。有人心怀这个想法的时候,果然西峰的锁链那边又摇摇晃晃的爬来了几个青年,经过赤发童子的一顿杀戮,恐怕西峰再也没有半点阻碍了……
当然也有几个心思精明的,他们早早的上了山,打算趁乱的时候再去石柱之上,以逸待劳,好好的占一个名额下来——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。
世人大多如此,若能偷奸耍滑,走上终南捷径,又何苦一路荆棘,为难自己呢?
“薛长老说的对,既然是了算恩怨的,那严某斗胆,前来讨教一二!”
老头子的话音落下没有多久,就有人一下子跳到了木桩之上,直面薛逊。
那人身高八尺,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,令人心生敬畏;面容粗犷,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,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刚毅之气;一身简单的武打服饰,恰似披着战袍的勇士,衬托着他英姿飒爽,这人的辨识度很高,底下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了。
“神州铁拳严辞安?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传说他早已踏入半步宗师之境,一身铁拳真气状如无漏,比之金钟罩,铁布衫还要硬上三分……可我怎么没听过他和华山有什么恩怨?”
对面的老头子明显也没有认识到这一茬,于是眯起了眼睛,大声问道:“铁拳严辞安?有何仇何怨,你不妨说个分明!既然是来了结的,也好让大伙做个见证,以免你我生死之时落个不明不白的下场!”
“好!”闻得此言,严辞安深呼吸,再次睁眼,目中仇恨之色已难以掩饰:“四十年前,严辛明杀兄辱嫂,败坏我家门风。事发后,逃至你华山,受汝掌门庇佑。我兄长前来讨教说法,结果你华山掌门不问是非,重创我兄,致我严家追杀无果。此后,那畜生更在你华山扶持下,创立腾龙派,散布谣言,诋毁我严家声誉,四处打压我严家产业,甚至灭我严家……此事,你是否承认?”
此话一出,在场顿时一片哗然,众人都不相信,昔日严家的案子,居然还有这份因果在里面,杀兄奸嫂……这四个字,可藏着太多的信息了。
话音未落,场下便有两人跳了上来。
“你血口喷人!”
“休要侮辱我腾龙派掌门!”
此二人乃腾龙派弟子,闻对方所言,登时按捺不住心中怒火,双目赤红,喝道:“严掌门正直清廉,有君子之名,天下皆知。
分明是你严家觊觎我腾龙派秘诀,被掌门知晓后,你们恼羞成怒,欲除之而后快。
结果技不如人,反遭没落。
两家恩怨,由来已久。
我等对严家子弟多有关注,却从未听闻有你这号人物。
如今你跳出来自称严家余孽,便以为占据大义,借机寻仇。
殊不知,你的谎言如破漏之米筛,满身破绽,不堪直视!
还捏造什么杀兄辱嫂的虚妄事,混淆旁人视听,你且问问在场的人可有听说?
如今在此大放厥词,胡言乱语!你能骗过他人,又岂能瞒得住我腾龙派弟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