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比是当年的杨家去打张家。
要不是一个在湘州,一个在南海州,杨家早就举全家之力,把牛象山给踏平了——当然,这是在老天师不出手的情况下。
说到底,世家本来也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地方,和江湖一样,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,尽管他们可以上桌吃饭,但能摆上台来的,都不是自家的支柱。
因为江湖门派也好,世家门阀也罢,他们的核心,他们的支柱,无非就是掠夺和剥削,那是一条充满血腥和暴力的道路,在这条道路面前,国家的法律都显得如此的卑微。
这种卑微,就如同禁止学生在课上交头接耳的校规一样。
规矩是规矩,但不遵守的人依旧有的是。
法律是对人道德的最低规范,但是有的人,连道德都没有,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人。
世家的发展,便是从不当人开始的。
江湖上的各大门派……大抵也是一样。
原始资本的积累,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动,要什么就有什么。
而是以手中的刀和剑,一拳一脚,一招一式的杀出来的。
一切延伸过来,那么今日的擂台比武事件,就是一个很好解释的情况了。
“其实晚辈宁愿一个人都不上来,毕竟,华山和神拳两派,并没有太大的恩怨,也没有太重的血海深仇,不过是面皮的问题,我们大可摆上几桌酒席,宴请四方的好友,在各位共同的见证下,化干戈为玉帛,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……”常宜春苦笑说道,他满脸无奈的模样,如同赶鸭子上架一般。
薛逊却没有因此而露上半点笑意,反倒是面不改色,目不转睛的说道:“可你终究还是上来了,不是吗?”
“是啊!”常宜春点了点头,他摊开双手,耸了耸肩,诉着说自己的苦衷:“两派没啥大恩怨,说是个意外也行。但我师傅就死在这意外里啊,我师娘整天哭,前段时间也哭死了。她临终前还叫我去报仇呢……可门里不想把这仇怨闹大,又放不下面子。”
“于公于私,我都应该来的……不然我对不起我师傅,对不起我师娘,也对不起我师门,所以,今日过后,无论生死,我神拳门将择日拜山,与贵派重修旧好,希望届时,华山能不计前嫌,一清两门恩怨……”
大道理说的冠冕堂皇,脸上也是义气冲冲,但常宜春却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,显然,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是自信。
听完对方的话,薛逊颔首,便叫弟子把生死状送过去。
“合该如此,都是江湖中人的,就按江湖规矩来!
也请在场的诸位做个见证,我华山,今日过后,和神拳门,若是有谁再用此事为衅,愿请各位共戮之……”
话音落下,周围的江湖人又响起了一片欢呼的声音。
一些江湖菜鸟见到眼前的欢腾,也是气血翻滚,霎时间,便豪情万里,倒是把之前见到尸体的恶心给压了下去。
当然,还有一些新人依旧沉浸在刚才的血腥之中,浑然不知,新的血腥即将来临。
这个江湖就是这样,没有一颗大心脏,隔三差五的见血都足够把人给吓死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