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包长老终于明白了,眼前这三人根本没有打算和自己遵守交易的意思,此前和自己说的话,恐怕也是逢场作戏,阳奉阴违。
虽然说自己也是当面一套,背面一套,但是包文鑫可没有出包,如今的宫翼几人却是被自己正面撞破了,那这个“理”字,可就站在自己这边了!
呼——
恰在这时夜风吹过,把三位华山长老都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欺上瞒下,这多大的罪名?
当众的指出来,这已经是撕破脸皮了。
显然,包文鑫并非什么易与之辈,此刻他的怒气,不只是针对宫翼一人……
“呵呵……”施玉僵硬的笑了笑,尝试把语气缓和下来。
对于眼前出现的这种变故,他也只能装傻充愣了,只不过,包文鑫这件事……终究是自己这些人先对不住他,因此他也只好赔笑着:“包长老这是说的哪里话?我们怎么会有这个心思呢?宫长老也不过是操心过急,这才说错了几句话,你又何必放在心上?至于举荐名单,你放心,我们不会落下你的。
剑宗各系长老白日事务繁忙,好不容易到了晚上,正巧要休息,也不好打扰不是?
他们和我等一宗同源,想来意见也不会有太过相左,左右不过是一些推举代理之事,就不必麻烦他们了,包长老的心思,我们也明白……”
此时乌云遮月,又有夜风吹起,呜嘤作响,施玉接下来的话语变得很轻,如夏天之虫鸣,秋天的落叶,有声无音,难辨分明。
……
余睿在院长室内,坐在真皮沙发的位置上,闭目凝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夜晚总是煎熬的,尤其是对女人来说,越熬夜,焦虑就会越多。
无论是肌肤焦虑,还是头发焦虑,随着熬夜时间的变长,会变得越来越沉重。
但这种沉重和生活的压力比起来,反倒是有些无足轻重了。
生活……
什么是生活?
余睿从小小的一个书记员,踏入到现在的委员秘书,此间所经历的事情并不丰富,甚至有些单调……
人总是这样的,当爬到一定层次之后,你所见到的只会变得越小,世界也会变得越发狭隘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重复着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。
她生活的地方,不过是从一个小办公室变成一个大办公室,每天来回接待和安排的事情,不过是由小家族变成大家族……那些人的卑躬屈膝,是千篇一律的,那些人的奴颜婢膝,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。
确实,随着成长,会经历不同的人,但每个不同的人来到她的面前,都会变得相同。
就比如刚才那几位华山长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