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俩本来就了不起,一辈子就这脾气,你不知道啊。人是咱接来的,难道让打车回去?调整会,回去道个歉,有话好好的说。你以前挂嘴边的话,那是你父母,生你,养你,只有你……”
“你别给我在这阴阳怪气!”
蒋征明帮她撩了下头发,调侃:“我真有点吃咱女婿的醋,你都没这么护过我。”
纪瑶:“你护你女儿也比护着我用心多了,两回事,不要往一块扯。”
“你没喝醉吧?”
“我是故意喝的半醉不醉,不然有些话说不出口。明明是平等嫁娶,在他们眼里像小弈高攀了一样……父母去世本来就是这孩子心里的疙瘩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这不跟咒人家一样,别说他,我都听不进去。”
蒋征明若有所思:“许多事是讲不了道理的,尤其是跟亲人。得相信时间的力量,像你,刚见面不也给人穿小鞋,现在都因为他跟父母拌嘴吵架了。”
“等老人自己意识到想抱重孙,想多见见外孙女得先过外孙女婿那一关的时候,你信不信他俩比谁都对小弈好。结果是一定的,过程中在这你来我往,多麻烦。”
纪瑶有抵触。
她家老蒋越近五十岁,越透彻,清醒。
这导致纪瑶现在一听他讲话,听觉首先就封闭了一半。
她不想跟他一样,把任何事都能摊开,淡化。
这样太没意思。
生活本来就需要波澜,热情,坦率,爱憎分明。
她现在想跟这人吵吵架,拌拌嘴,不存在。
啥时候都笑呵呵的,做人做事分毫不差。相处谦逊,谦让,不缺对家人的关心爱护。
很多学生被他这种虚怀若谷的态度,智慧所吸引。有胆子大的,也不管她家老蒋多大年龄,目的昭然若揭……
敛着念头,纪瑶深呼吸,下车去楼上。
她还是能听进去丈夫一些话,她自己给老母亲扮那么大难堪,实则气消了之后也有点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