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奴婢在这。”
秋菊正给末七擦温酒,听到末七的声音应道。
末七呼吸粗喘,原本娇美活力的面容此时脆弱不已,令人心怜不已。
末七委屈的嘟囔着,泪水从眼角滑落,“我想夫君了,夫君,什么时候来?”
秋菊眉头微蹙,“夫人,爷马上就来了,他现在可能在路上呢。”
末七泪水还是在不停的流,“夫君……”
她生病的时候,心总是不安,可能是之前留下的阴影,她只记得她当乞丐那会儿,她生病了,所有的人不仅不救她,还都面露饥饿贪婪的看着她,所有人都觊觎她身上的肉。
也曾有人曾经扑过来,最后被末七奋力的拿着瓦片一砸,砸出人命了那些人才不敢扑上来,要不然她早就被分食了。
身边有了沉陵之后,她每次生病都会陪在她的身边,衣不解带的照顾她,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安全感。
即便自己生病时戒备感很强,第一次就直接拿着烛台砸他的脑袋,幸好他避开了,要不然她会后悔终身。
在凌晨末七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又发了,不得已秋菊只能把大夫扣在院子内,连忙叫人传书给远在京城的沉陵。
此时的山中。
刀剑无眼,兵戈四起。
所有人都杀红了眼,挥剑夺命。
周围惨叫声四起。
血色弥漫,横尸遍野。
血染红了周围的雪,白色的雪变得妖艳而诡异。
此时一高大身影站在半山腰之上看着那座山火光四起,手里的长枪沾满的鲜血,身上的玄色的劲装也染上了血色,冰冷有寒蝉。
满头青丝梳于脑后,风吹动几缕发丝拂动。
沉九禾看着不远处的火光,腿发软,眼眸盛满了惊恐,哆嗦的问道:“皇兄,结,结束了吗?”
他被召回就是他太子皇兄进谏的,他又不得不来,不仅仅是父皇的命令更是眼前这人的威胁。
要是他在外面做的糊涂事被父皇知道,一定会把他禁足而且可能会打三十大板,谁让他为了一妓女一掷千金,不仅被骗财连那时的话语都被人做了文章。
还不知悔改的又一掷千金纳了一个妓女为妾,宠妾灭妻。
说到他最怕谁,除了父皇外他最怕的就是面前的皇兄。
沉陵侧眸看了他一眼,鄙夷的呵斥道:“瞧你这点出息!”
沉九禾真的要给沉陵跪下了,“皇兄,我只是个文人,手无寸鸡之力,哪里见过这场面。”,苦着脸说道。
沉陵勾唇一笑,“所以我才带你出来长长见识不是,再玩下去,脑袋都给孤玩傻了,本来就不怎么聪明。”,不留情面的嘲讽道。
沉九禾想反驳又不敢,只能低着头眼眸微红。
沉陵抬步来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的俯视他,“怎么,不甘心,想打孤?”
沉九禾低低的闷声道:“臣弟不敢。”
沉陵“哼”了一声,“你有什么不敢的。”
他转身看着不远处正在燃烧的山,看到半山腰处还完整的房屋。
“你跟孤来一下。”
沉九禾后退一步,畏缩着身体,“去,去哪?”
“自然有要去的地方,快点给我过来。”
沉九禾猛地摇头,直接缩到士兵身后,“不去,我不去!”
沉陵看着窝囊的缩在士兵身后的沉九禾,不耐烦的啧了一声,抬步走向沉九禾。
沉九禾心里一惊,赶忙连爬带滚的跑,心里想着他才不去送死呢,要去他自己去。
正想着,后领就一紧,身后就传来一道强劲的拉力,往后拽。
沉九禾惊叫一声,被沉陵拽着衣领拖走了。
“呜呜,我不去!皇兄,我不要去!会死人的!皇兄!”
沉陵不管他的嚎叫声,步伐稳健,淡定自若的拖着沉九禾走,轻松的像是手中拖着的是一张纸。
一路拉扯,两人来到一处房屋前。
大门敞开,里面昏暗无光,很难窥探其中的情况。
周围寂静无声,只有寒风鼓动木板的声响,光是听着这声音,就令人骨寒毛竖。
沉陵随手把手中的沉九禾一扔。
沉九禾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,“皇兄,您看也没什么,我们走吧。”
沉陵轻声笑了一声,狭长的眸上下扫了沉九禾一眼,示意的用眼神瞥了屋内一眼,“九禾,帮孤一个忙。”
沉九禾觉得沉陵不怀好意,他一定想害他。
眼眸不安的看着他,“帮,帮什么?”
沉陵歪着头,笑道:“你那么害怕干嘛,孤又不能害你是不,你看孤像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?”
沉九禾想点头,却又怯怯的摇头。
“这不就行了,你进去。”
沉九禾瞪大眼眸,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哥,“啊?”
“我让你进去帮我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