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在这里认识了牛华,一个唯一对她好的姑娘,给了她衣服,给了她吃的。
牛华把自家不用还半成新的被褥铺在末七的床上,这床是牛华拜托村里的木匠简单的弄了一个,今天刚刚运过来。
“七七。”,牛华叫了末七一声。
牛华没听到末七的回应,停下铺弄被褥的动作,转头看向屋外。
屋外一片宁静,现正值酷暑,蝉鸣绵绵响亮,微凉的夏风吹拂着屋外的草木。
“七七?”
牛华眉头微蹙,抬步走出屋,就看到蹲在院子里,拔着草的末七。
看似认真专注,眼神却透着空洞无神。
牛华抬眸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,慢慢的走过去,“七七,太晒了,赶紧进来。”
末七还是继续自己的动作,像是没听到一般。
牛华拍了拍末七的肩膀。
末七猛然回头,眼眸带着狠厉寒冷,还有那不可忽略的害怕。
牛华被她的眼神吓得收回手,有些慌乱的解释道:“对不住,我叫你,你没应我,所以来拍拍你。”
末七收回眼中的情绪,“对不起,吓到你了。”
牛华叹了口气,也蹲下来,面对着她,“应该是我吓到你了才是,七七,人的一生没什么跨不过的坎儿,即便是受伤,那个伤疤也终有一日会被愈合,不是吗?”
牛华看着末七的样子很是心疼,这丫头很不合群。
不。
也不是说不合群,而是她的戒备感太强了,好像全身裹满了刺,让人不敢靠近一步,把自己紧紧的裹在里面。
末七笑了笑,点了点头,“你说得对,不过你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,怎会知道这个道理的,你说是不是又去看村里的秀才教书了。”
她的伤疤会一直埋在心里,永久不散,就像她腿上和脑袋上的疤痕一般,跟随一生。
牛华别扭的侧头,脸颊微红,“哪有,别乱说。”
“你叫我有什么事?”,末七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。
牛华业站起身,把末七拉到屋内,边走边说道:“进屋再说,外面热死了。”
末七跟着她进屋,灌了自己几碗水才缓过来。
“就是想问你,你不是要做椅子吗,正巧我阿叔家有一片竹林,没地使呢,如果你要用我帮你去问问。”
末七微微一愣,“这可行吗?”
她确实要打造几把椅子还有桌子,唯一便宜的木材就是竹子,其他的太贵了。
牛华拍了拍胸口,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末七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,塞到牛华的手中,“你阿叔的竹子我可不能白要,就算是我买的。”
牛华推回去,“一点竹子而已,不用那么多钱。”
“听我的。”
见末七坚持,牛华只能无奈的答应。
在牛华的帮助下,她的屋子里的家具渐渐地多了起来。
生活也开始好了起来。
除了牛华,所有人都对她有敌意,每次她出去不是避她如瘟疫,就是对她指指点点。
末七在一年前下河村的经历给她留下了阴影,只要有人跟在她身后,势必会被得到一杆子。
村里的张婆子行事都是偷偷摸摸,且人鬼莫知的,就突然有一天出现在末七的身后,企图偷她腰上的荷包,手刚刚伸出去,就被末七转身一个棍棒砸下去,昏了一天才醒来,孙婆子也不敢说是末七打的,因为自己偷她东西在先。
在村子里,人人都喊她末疯子,疯婆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