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眼下涂荣还未能将小册子上记载的人全都彻查一遍,但光是查出的部分人名中有胡人奸细,就已经能证明马老夫人的罪行。哪怕马老夫人那边断然否认自己做过这些事,周世功也没办法说,继母是被人陷害的清白人。
周世功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,看小册子上记载的贿银数目,也没大到能让周家三房主母心动的程度。要知道,马老夫人收这些钱的时间,还是二十多年前,那时老太爷还在,周家三房还很风光,周淑仪远未出嫁,根本不缺那点银子!马老夫人为了那点钱就做出这种事,到底是图什么呢?!
她到底是有心为之,还是无意中被人利用了?
周马氏说到这里,又一次忍不住痛哭出声:“额实在不敢相信,阿家怎么有这个胆?!就算老太爷不在前线了,他也还在军中做事哩!万一叫外头的人知道,老太爷要如何做人?额们老爷要如何做人?还有晋林和他的儿孙,以后要如何见人哪?!”
马氏被大姐哭得头疼,连忙拉住她:“大姐,你且别光顾着哭,先跟额说明白,这都是杜伯钦告诉那涂同知的?那他先前被人审讯时,咋一个字都不说哩咧?!”
周马氏哭道:“额也不知道呀!杜伯钦从前也到家里来过,那时候他可一点儿口风都没漏过!额们老爷待他不错,他若是个有良心的,早些提醒了额们,额们早些把东西毁了,拦着别让阿家再犯事,如今就不会被京城的人揪出来了呀!”
眼看着大姐又哭了起来,马氏头痛不已,只能柔声劝着,只盼着大姐能早些冷静下来,把事情说得更清楚一些。
海礁见祖母暂时顾不上自己,便站起身,给哥哥海礁使了个眼色,兄妹俩悄声走到了外间。
海棠低声说:“这事儿不对劲。真有那么秘密的账本,那婆子自己都忘记了,杜伯钦又是怎么知道的?”
海礁点头:“他之前在周家人面前可什么都没说……如今忽然向涂荣提起,只怕不安好心。可他都说出孙家那么多机密,显然是不可能再被孙家接纳了,又何必再陷害周家?难道他以为自己这样做,就能让孙家原谅他先前的背叛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