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回想起来,那些话根本就是谎言。金梧根本就没打算来长安与金嘉树一道生活吧?
可是……为什么呢?!
金嘉树对这个问题已经思考了两日,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明。
他看向麻尚仪与林侍卫,这两人都知道他最大的秘密,在他们面前无须有所保留,有话直说就好了。
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开了口:“你们觉得……当年孙家派人追踪我们一家,从遵化州一路追到长安来,然后在长安城外杀了我家人,又与金家二房打过交道,在那之后,他们就真的放弃了么?从此对我不闻不问,也不知道金家与宫中许娘娘有什么关系?”
麻尚仪与林侍卫的脸色都变了。
金嘉树不等他们答应,又继续道:“当年孙家在长安安插的耳目固然是被清除一空了,可如今……四年多过去了,他们真的不会再派新的人手来么?金家二房的案子是在府衙过了堂的,大伯父一家在郧阳遇劫的消息,也不是什么秘密。若有人想要打听,略费些功夫,也就打听出来了。四年的时间,也足够孙家找到金梧了吧?我记得归夫人的兄弟就曾经在郧阳府为官,可见当地本来就有依附孙阁老的官员,就算孙家嫌费事,没有派人前去,光是使唤他们在郧阳的党羽找人,这么长的时间,也足够了吧?”
麻尚仪深吸了一口气,没有说话。林侍卫忍不住道:“可这有什么用?!就算孙家找到金梧,又能让他做什么?”
“能做的事情多了!”麻尚仪冷笑了一声,“金梧年纪不大,叫他去京城指认许娘娘的身份是不可能的。但他曾深受家人宠爱,兴许能听说些什么秘密呢?比如说……当年金家埋在京城的那位举人娘子,其实并不是许娘娘的长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