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仪她们,有母亲的贴补,自是滋润无比,而她只能靠自己。
不必要的开销,肯定是要该省则省。
院门外,两名粗壮的婆子,抬着一架肩舆等候,苏玉昭扶着拾珠的手,坐上肩舆。
说起来的,许是玉葫芦里泉水的效果,她腹部的伤口,都已结痂,寻常慢走是没问题的,只是未免旁人生疑,她仍做受伤虚弱之态,出入皆由软轿或肩舆。
夜色渐浓,婆子抬着苏玉昭,走在幽静的竹廊上,檐下挂着的灯笼,在晚风里轻轻摇晃,自竹廊而下,踏上一条青石小道,行过种满月季的夹道,再往前走上数十步,临月阁出现在眼前。
临月阁,位于西侧的园子里,在正院和西院的中间,临着水池修建的,一座两层高的阁楼,别看是阁楼,里面却很是宽敞,面阔三间,进深两间,容纳数十人,绝不在话下。
此时,临月阁里,灯火辉煌,浅浅的说笑声,隐隐传到外面,桔黄的烛光倾泻,驱散四周黑暗,一条暗红的绸缎,铺在脚下的地面,阁楼高高翘起的檐角,仿若一只只展翅欲飞的白鹤,清脆的鹤鸣,似在脑海响起,伴着悬挂在檐下的铜铃,叮铃作响。
苏玉昭自肩舆下来,微微扬起脸颊,看着面前精巧的阁楼。
阁楼外,候着数名婢女,鹅黄的比甲,浅绿的衣裙,身姿挺拔,嘴角含笑,行走间,步伐轻盈,裙摆不乱,浑身上下,都透着规矩二字。
“给二姑娘请安。”说话的奴婢,屈膝福身见礼,动作十分的标准,挑不出半点错处,等对面叫起后,她浅浅笑道:“老夫人稍后就到,还请二姑娘到里面,先稍作歇息。”
说着,她就伸出手来,做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苏玉昭含笑应是,目光瞥过周围奴婢,轻抚袖摆,抬脚步上台阶。
她背脊挺得笔直,远远看去,仿若一棵劲松,她的每一步,都走的很稳,不疾不徐,虽是做不到,苏府奴婢这般,裙摆不乱的地步,却也自有一股气度,令人不敢心生轻视。
阁楼里,正说着话的几人,听见动静不由朝门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