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不是养在跟前的,就一点都不亲近,没有半点体贴之意。
场面有些尴尬,苏玉仪轻咳一声,斟酌一下字句,缓缓道:“祖母,您真是忘啦,小妹周岁时,您送给她的玉镯,是一只金镶玉嵌珠玉镯,至于这只绞丝玉镯......”
她款款起身,慢步走向苏玉昭,对着她端正的一福身,歉意说道:“还请二妹见谅,小妹自从听闻,先二婶的事迹后,就一直对她很好奇,整日痴缠着母亲。”
“母亲被她闹得不行,就拿了这只玉镯给她看,先二婶和蔼,又是慈悲心肠......”
“我只知道,不告而取,是为贼!”苏玉昭硬生生地打断,苏玉仪口中解释的话。
呵!她倒是惯会做好人,又是替老夫人打圆场,又是给她阿娘戴高帽,合着就她生着一张嘴?
苏玉仪喉咙一哽,暗自轻吸口气,再接再厉道:“二妹息怒,我们不过是觉得,以先二婶的宽容,以及对晚辈的慈爱,她应该是不会介意的。”
“哦?”苏玉昭勾唇,话语刻薄低冷,“如此说来,你是到地下,问过我娘?”
这话着实难听,让人难以接口。
苏玉仪的脸一红,接着又是一白,瞧着很是手足无措,惹人怜惜。
看着满脸可怜,暗露羞窘的妹妹,苏景程语调微冷:“不过是一枚玉镯,何必弄得像三堂会审,祖母父亲在这里,二叔也尚未说什么,你......”
苏玉昭抬手,制止住他后面的话,目光自上到下,冷冷打量对面,半响,嗤笑道:“看来,你们这苏府里,贪墨妻子嫁妆的习俗,是要一脉相传了。”
“住口!砰!”
苏明远的厉喝,与茶盏摔碎的声音,在同一时间响起。
他重重推开椅子,脸色一片铁青,清瘦高挑的身形,蓦地泄出点点压迫。
和善人突然发怒,也是有些吓人的,苏玉昭手指蜷缩一下,整个身体瞬间绷紧。
“这只玉镯,是经我同意,拿给阿珠的,你要怪就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