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不甘心,父亲口里只说,会把嫁妆分给她们,却未提及这几年来,母亲嫁妆里的出息,到那时,顾氏岂不是凭着,她母亲嫁妆里的油水,吃得盆满钵满?
一想到这个情形,她就浑身难受,恨不得立即把母亲的嫁妆抢回来。
但她知道,除非她抓出,顾氏致命的把柄,否则凭现在的她,根本做不到这一点。
她脸上的不情愿,苏明远立刻捕捉到,顿时皱眉道:“我知道,你救过太子,便自觉有功,欲要人捧着你,但适可而止,善刀而藏,这种浅显的道理,不需要我再来教你。”
“大越以孝治天下,咱们这位太子,对陛下更是孝顺敬重,你对他有恩不假,可一旦你传出,忤逆不孝的恶名,你觉得太子对你,还能有何好印象吗?”
苏明远这话,说的语重心长,心里也全都是,为女儿好的意思。
一脉而出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尽管他的脾性,有时过于直接,兼之不善言辞周旋,难以应付官场里,尔虞我诈的这一套,但就算再不通世故,他心里也清楚,女儿救下太子,对他而言,百利而无一害。
苏玉昭目光闪烁,一股凉意漫上心间,原本激愤翻滚的脑海,顿时如有寒风肆虐。
看出女儿神情的变化,苏明远再接再厉道:“若说别人,孝顺的名声,可能是虚构,陛下对太子,是舐犊情深,而太子对陛下,也是至诚至孝,不掺半点的虚假。”
“贵人的恩情,可以助你一飞冲天,但也可能仅是一点浮财,端看贵人的心思罢了。”
说着,他深深看了苏玉昭一眼,“我想,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