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玉昭看他一眼,再道:“大伯父的确厉害,支撑起这个家,但咱们二房,不也承担着府里的开销?我可是听外祖母说,苏家到淮阳府时,身边不过两三老仆,外加些许浮财。”
“我母亲带来十里红妆,又让苏家,借着林家的路子,分了不少红利,如果没有父亲,没有我母亲,没有我们二房,大夫人能过得这般滋润?就是大伯父官场上的人情来往,没有大把的银两支撑,他能一路升任到知府吗?”
官场上,有本事和有能力,的确是升官的途径,但人脉关系,和银两疏通,却同样重要。
苏明嵘能升任知府,就全凭他的本事吗?也不见得吧!
苏明远面目怔愣,久久不能缓过神来。
往日里,母亲总说,他们全靠着大哥,才有今天的好日子,让他要知感恩,好好听大哥的话,大嫂话里话外间,也透露出他们二房,趴在大房身上吸血,要是只靠自己,怕是早就都饿死了。
就连府里的奴婢,也认为他们二房,是甩不掉的水蛭。
听见这样的说辞,苏明远刚开始,可能还有些不舒坦,但听得多了,也不知不觉的,就受到了影响,面对大房时,难免底气不足,别说是反驳了,就是一句重话,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真觉得......咱们没靠大房?”苏明远喃喃,目光有些飘忽。
苏玉昭一脸坚定,语气带着蛊惑,“父亲和大伯父,是同母的亲兄弟,不说靠不靠的话,至少咱们二房,没吃大房的白饭!”
“你......”苏明远看着女儿,神情剧震,想要说点什么,但话一出口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。
苏玉昭好似知道,他内心的震动和挣扎,温言细语道:“其实,不说其他,待女儿拿回母亲的嫁妆,父亲再想要买什么,也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。”
苏明远冷哼一声,下意识说道:“只有没出息的男人,才会用妻子的嫁妆......”
话一出口,他立马反应过来,但已经来不及了,那话已经说出口,他脸色莫名一烫,抬眼去看女儿,见她面无异色,落后两人几步添金等人,半垂着脑袋,一副没听见的模样,这才悄悄吐出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