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元枢看着她突然泛红的眼眶,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,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。
他拿眼睛去看陶荣,却只得到陶荣一个无奈的眼神。
我的好殿下欸,知道的,当您看重苏姑娘,教导她为人行事,不知道的,还当您在训斥她呢。
恰好这时,码头到了,感觉马车停下,苏玉昭立刻起身,冲上首屈了屈膝,也不等马车停稳,掀开帘子迅速退出,只留给两人一道气鼓鼓的背影。
这个时候,陆元枢也觉出味道了,问陶荣:“孤......是不是说错话了?”
殿下您还知道呢?
陶荣就差翻一个白眼了,无奈地说道:“殿下,苏姑娘年岁尚小,自小也是锦衣玉食,娇生惯养着的,又刚刚旗开得胜,正是高兴的时候,您一盆冷水下来,她岂能再开心得起来?”
陆元枢一手撑着额头,“孤不过是想告诉她,纵观顾氏此人,心胸狭隘,手段阴毒,一味的鬼魅伎俩,这种人,要不将她一棍子打死,便不能让其轻易察觉出你的心思,否则将打草惊蛇,使自己置身险地。”
“且再言,阴谋诡计终究是小道,她本性良善,不该去学这些东西,以免移了性情。”
比起阴谋诡计,她该学的是阳谋,因势利导,占据天时地利人和,即便是算计,让人想躲也躲不掉。
“殿下一番苦心,只是忠言逆耳......”陶荣摇摇头,小心抬起一点眼睛,“就说朝中的大人们,都不一定听得进忠言,何况是苏姑娘了,她小姑娘家家的,忠言怕是没听进两句,只剩下逆耳了。”
殿下虽未一直板着脸,但他常年处于高位,有着别人没有的威仪气度,丰富阅历亦让他看起来威严而气盛,加上语调又肃然,落在苏姑娘耳中,只怕还当殿下不满她之前的行事呢。
陆元枢微顿,抱拳低咳一声,道:“孤记得,之前有人献上来一套玉雕的玲珑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