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开,让开,谁不要命了,敢在府城闹事?”
这时,一群衙役姗姗来迟,各个挎着佩刀,为首者剔着牙,红光满面,酒气熏天,显然是刚刚饱餐出来。
人群往两边散开,露出中间的数人。
领头的衙役打了一个酒嗝,大爷似的慢悠悠往前走,原本散漫的目光,在触及到陆元枢时,立刻猛地一颤。
曾隔得很远看过一眼,就被深深记在心里的面容,顿时如同寒冬腊月的冰水,浇散他脑海里的醉意。
衙役膝盖一软,啪嗒一声,跪了下去,“见见见见过......”
“哟,还没到岁日呢,怎么就行这么大的礼?”陶荣笑眯眯打断衙役的叩拜。
这衙役不是多聪明的人,但在紧张之下,竟是灵光一闪,领会到陶荣的意思,到口的话蓦地一转,冲着同伴吼道:“没看见我摔倒了吗?还不快扶我起来!”
被吼的衙役们,顿时回过神来,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来。
“真是没点眼力见儿!”领头的衙役拍拍衣裳,抖着一双打颤的腿,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问:“听说这里有人闹事,都有谁,赶紧如实禀来。”
一听这话,围观的百姓,当即七嘴八舌地说起来。
有说苗黑鼠不学好,整日偷鸡摸狗的,也有说他是被人讹了,这回是被冤枉的,更有胆子小的,不说话也不凑堆,躲在人群偷偷观望。
没办法,苗黑鼠这东西,整日小偷小摸,东家的狗,西家的鸡,就没有没被他祸害过的,是他们这街坊里,叫得出名字的地痞流氓,一把年纪了,还不着四六。
可你要说,他犯了多大的罪,那也不见得,总不能为着一点东西,就要他的命吧?
这些地痞流氓,报复人的手段,不过是些小打小闹,但主要的是,它恶心人啊!
这也是为什么,先前没一人出头,拦住苗黑鼠的原因。
“行了,行了,也就是说,苗黑鼠这狗东西,又偷人东西了是吧?”
领头的衙役狞笑一声,好家伙,早就通知过他们,这段时间不许冒头,还敢出来偷鸡摸狗,你不死谁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