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荣道:“前日到的晚,昨儿个又一直在外面,奴婢正寻思着,今日找个时间,给苏姑娘送过去呢。”
陆元枢点点书案,沉声道:“收起来吧。”
陶荣看过去一眼,可惜,陆元枢威严日深,又寻常不露声色,如今心思越发难以琢磨,即便是陶荣,一时间也没猜出来,他这是以退为进,还是真打算放手。
摸不清头绪,陶荣不敢多言,只躬身应是。
......
那厢,苏玉昭回到房间,一把扑到床上,狠狠喘了两口气。
青杏靠过来,问翠薇:“姑娘怎么了?”
翠薇摇摇头,来到床侧,柔声说道:“姑娘,在外面待了一上午,奴婢服侍您盥洗吧?”
“我好累,不想动。”闷闷的嗓音传来,苏玉昭面朝下,把脑袋埋在锦被里。
翠薇犹豫了一下,愧疚地说:“都怪奴婢,昨晚不该胡言乱语的,姑娘,您罚我吧。”
要不是受她影响,姑娘也不会对太子,说出那一番话来。
苏玉昭翻过身,仰躺在床上,摇头道:“与你何干,我不过是觉得,有些事情,还是说清楚的好。”
翠薇瞟着姑娘脸色,缓缓说:“奴婢瞧着,殿下一没生气,二来脸色无异,看来,的确是奴婢想多了。”
苏玉昭也是这个意思,在她说了那些话后,殿下还愿意帮她,应该是对她无意的,只有不在乎,才会不放在心上,只是......呜!他们不会在背后,笑话她自作多情吧?
一想到这个情况,她就忍不住捂脸。
好丢人,好丢人,好丢人啊!简直是一想起来,都能让她半夜惊醒,懊恼到咬牙切齿的程度。
乍起的勇气消退,徒留下满地尴尬。
至于青杏,则听得一头雾水,只她本就心思简单,又见姑娘不愿多说的模样,便默默待在床脚,安心做个木头墩子。
看出姑娘的羞窘,翠薇轻咳两声,安慰道:“姑娘也别想了,也许,也许殿下,根本没听出来呢。”
说着,她和姑娘理性分析,“姑娘您想,若殿下,他本就没这个意思,那他肯定不会往这方面想,说不定,就是咱们自己,在庸人自扰呢。”
苏玉昭叹息声一顿,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。
一会儿觉得翠薇说的有理,一会儿脑中
又闪过太子洞悉的眼神,最终,到底是自欺欺人的心理占据上风,呆滞着一双眼睛,泄气道:“算了,事已至此,再后悔也无济于事,就这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