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父因受过刑,还在半路,就伤重咽了气,许母好不容易熬到岭南,却被毒蛇咬伤,又因救治不及,当晚就没了,剩下的人,也是死的死,伤的伤,好好一个家族,说没就没了。
苏家这个主谋,自然更逃不掉,苏明嵘等人,凌迟处死,苏景程的儿女,大的六岁,小的三岁,也被一杯毒酒送走;而苏家二房,则因拾珠检举的功劳,被网开一面,罚没家财后,全家流放黔州。
至于苏家的出嫁女,苏家出事的当日,苏玉珠就突然重病,十日后悄然离世,苏玉盈的夫君,对她倒是有心,本有望述职回京,但因苏家的事,特意挑了一个离京城更远的地方为官。
最命好的,仍然是苏玉仪,因宋平宣的维护,苏玉仪依旧是侯夫人,只是武安侯府,因是苏家姻亲的缘故,即便不知情,依然被收回祖上丹书铁券,原本世袭罔替的爵位,也变成普普通通的侯爵。
这要不是看在,已故的武安侯世子宋平舒,是为救太子而亡,隆庆帝差点送武安侯府的人,一道去地下陪他的儿子。
“......原本的查案,到最后,变成众人相互攻坚,陛下更是疯狂到,不管有没有证据,只想将所有可能牵扯到孝懿太子的人,全都送到地下去陪孝懿太子。”
即便过去很久,一旦想到这些,许书成的眼里,仍然忍不住闪过一丝惧怕。
谁也不会料到,区区一介奴婢,竟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。
相较许书成的心惊肉跳,苏玉昭心底又酸又涩。
她没想到,拾珠会做到这一步。
她本只是想让她,回到淮阳府好好过日子的。
以命相搏,却可能如飞蛾扑火,引不起半点波澜。
苏玉昭喉咙发紧,鼻尖微涩,却又忍不住低低笑起来,渐渐的,她的笑声越来越大,眼中却有泪水流出。
“哈哈,死得好,死得好,凌迟处死,都是便宜她们了!老天开眼,真是老天开眼!”
许书成望着对面状若癫狂的人,心底五味杂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