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远气势一泄，跌坐回椅上，闭眼道：“我要大嫂亲口说，她到底有没有......有没有害过景言！”

苏景言整个人恍恍惚惚，他没忍住抬头去看顾氏，她往日温柔关切的面容，突然变得极其陌生，让他一度分不清，她对他的关心，到底有几分真，还是说，其实全都是假的！

“二弟，我的为人如何，你是知道的，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，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，有时过于严厉，不免让下面的奴婢记恨，挑唆着主子和她们一道闹事。”

东窗事发，顾氏便猜到，今日不会轻易揭过，但想让她就这么承认，那也是不可能的。

听见顾氏这话，苏玉昭还没怎样呢，翠湖先一步急了。

她砰砰砰三声，磕了三个响头，急声道：“老夫人，大老爷，二老爷，奴婢没有说谎，奴婢说的都是真的，奴婢有证据！”

这话一出，原本沉滞的气氛，在短暂的骚动后，越发的凝滞沉重。

“你说，你有证据？”苏明嵘抬起眼睛，绣着云雁纹的官服，给人说不出的威严和冷硬。

迎上对面深沉的眸光，翠湖后背一凉，有那么一瞬间，她甚至想要退缩。

好在最后，理智战胜恐惧，她咬咬牙，坚定道：“是！奴婢有证据！”

接着，她就说起来，“这些年下来，大夫人给过奴婢不少赏赐，小的像是金银锞子，大的有金簪金镯，虽然都是没有印记的，但是有两回，赏给奴婢的金银锞子，是直接用绣帕包着的，那绣帕，是蜀锦的。”

虽然是旧的，但蜀锦是贡品，可以说是“王侯专享”，民间流通的，则在极少数。

翠湖继续道：“大夫人治家严谨，一应物件用度，俱造册登记，只要查一查，大夫人有没有少两条蜀锦的绣帕，一切就都能清楚了。”

顾氏眸光微紧，她自然是想不起，赏给翠湖的东西，是用什么包着的。

但自她掌控林氏的嫁妆后，借由林家的路子，得到不少极品锦缎，对蜀锦，也就失了往日的珍惜，有没有随手赏人，她是真的想不起来。

顾氏皱眉辩解道：“蜀锦的绣帕，我不是没有，但老爷数次调任，咱们也几次搬家，途中也不是没有丢东西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