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荣端上来一盏烩蟹肉,闻言附和道:“殿下说的是,苏姑娘您是您,襄阳伯府是襄阳伯府,有咱们殿下在,谁要敢欺负您,奴婢第一个不同意。”
这就是让苏玉昭放心,襄阳伯府的事,绝不会牵扯到她们苏家。
殿下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苏玉昭心里十分清楚,她只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,控制不住心底的震惊和后怕。
她轻轻吸口气,忍不住问道:“襄阳伯府......会如何?”
“三房死罪,其余两房,虽不知情,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陆元枢缓缓说道。
他的语气很平淡,听到苏玉昭耳中,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颅。
她并不同情襄阳伯府,她心里也清楚,这样的事情,不可能不严惩,不然,皇家威严何在?她只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认识到,往日里仿佛高不可攀,犹如庞然大物的伯府,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被定下结局。
陆元枢看她脸色有些不好,忙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有些害怕,我......”话到一半,她蓦地顿住,接着摇头说道:“没什么,我就是有些惊讶。”
陆元枢瞳孔微深,状似无意地看过去一眼,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“有今日邬山书院的事,襄阳伯府再事发,我只是怕你们苏府,会没有之前顺遂。”
他不担心其他人,他就担心面前的小姑娘,会受到旁人的冷眼。
不过,对这件事,苏玉昭倒是很想得开,毕竟她之前也没顺过。
她道:“顺不顺遂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这位大伯父,他最喜欢的就是迎难而上,苏府越不顺,他就越开心。”
听见这话,陆元枢哭笑不得,问她:“那你呢?”
“我?”
突然被问,苏玉昭愣了愣,垂眸想了想,认真说道:“等母亲的事了,我就在京郊买几亩田,建一座不大不小的田庄,然后养养花种种菜,闲时看云卷云舒,再养一只狸奴,一只小黄狗,就这样一辈子,也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