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亲王妃想起来了,前些日子,荃嬷嬷的确给她说过,荣恩伯府惹上官司的事。
想到这儿,她脸上表情就有些不悦起来,“小小年纪,心思倒是颇多。”
惊春低了低头,并不言语。
她知道,王妃这个时候,并不需要她的回答。
果然,下一刻就听上首传来王妃微沉的嗓音:“阿煜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?”
惊春回道:“四公子这些日子,正在让人捯饬侧院,说是要腾出来,后面准备种些香料。”
听见这话的豫亲王妃,把香勺丢到小案上,眉间隐隐透着不虞,“他倒是考虑的周全,八字还没一撇呢,就开始为以后的事做准备了,真是奇了怪了,往日里我怎么没见他,对我这个当娘的,有这份用心呢。”
“王妃说的哪里的话,咱们四公子,最是孝顺不过,每回从外面回来,什么好东西都往您跟前送呢。”惊春笑着给四公子说好话。
豫亲王妃原本是气,但又被惊春这话哄笑了,不轻不重地笑骂一声:“他啊,也就是没娶媳妇儿,等娶了媳妇儿后,哪里还能有我这个当娘的,我啊,到时候也就只能靠边站了。”
惊春嘴甜道:“王妃这话,奴婢是不信的,不拘是咱们世子,还是四公子他呀,本性上就是孝顺的,那些个忤逆不孝的,那是根子上就是坏的,不都说本性难移么。”
“奴婢现在都还记得,有一年王妃您生病,世子带着四公子,去护国寺跪了大半日,替您求了一道平安符回来,果然没过两日,王妃您就痊愈了。”
“记得那时候,四公子还才四五岁呢,小小的一个人儿,也不叫苦也不叫累,这都是因为挂心着您呢。”
不得不说,惊春这话,让豫亲王妃十分熨帖。
她维持着脸上平淡的表情,但那嘴角翘起的弧度,将她内心真实的情绪泄露的一干二净。
“行了,行了,就知道给他们说好话,他们莫不是拿银子塞了你的嘴?”
惊春笑道:“那也是两位公子,真真实实的孝顺王妃您,不然奴婢哪来的话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