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对书生二人而言,革除他们举人功名,不亚于让他们去死。
从昏迷中醒来,骤然得知这一噩耗,两人呼吸一滞,再次捂着胸口晕死了过去。
相比书生两人,宁王府的管事,因一力承担下罪名,且以奴仆之身,谋害伯府公子,实属罪大恶极,被梁府尹处以绞刑,货郎一家则杖六十,徒刑三年后,发配边疆修筑城墙。
至于死者一家,念在其寡母幼子不知情的份上,收缴过其不正当银钱后,便放了三人家去。
死者寡母在见到儿子拿回来的银子后,不是没有怀疑过,特别是没两日,儿子就出事了,只是她不让自己去多想,也不敢告诉两个孙儿。
眼下前因后果水落石出,她抱着两个没长成的孙儿,哭的泣不成声。
与之相反,压在苏家头顶的阴霾,随着苏景言的出来,终于消散一空。
重见天光,苏景言嘴唇轻抖,望着前来迎接他的家人,眼眶不自觉的红了。
半月的牢狱之灾,抹去他眉间的意气和洒脱,那隐隐透着疲惫的面容,让他看起来多出两分沉稳,尤其是那双原本明亮通透的眼眸,也似是被染上某些晦暗的颜色。
苏明远看着这样的儿子,背地里止不住的痛心,又暗恨宁王府不干人事,害得他儿子受此冤枉。
这个时候,他也维持不住严父的姿态,满是温情地拍了拍儿子肩膀,对他道:“没事,没事,出来就好,出来就好。”
“对对对,景言别怕,已经没事了。”老夫人连连颔首,拄着拐杖的手频频颤抖,待平复过激动的心绪后,忙冲着两旁奴婢急声催促,“都愣着作甚,还不快扶二公子上马车,咱们回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