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赔?”
覆水难收,破镜难圆,被用过的东西,怎么赔?
听到这话,苏玉昭越发心气不顺,揪住苏玉仪发髻,迫使她抬起脸来,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,“我让你赔!我让你赔!不是想赔么,不把东西给我原封不动的赔来,大家谁都别过了!”
“啊啊啊!祖母,祖母,救我!”苏玉仪泪流满面,是痛的。
“老二媳妇,老二媳妇。”老夫人催促沈氏。
“母亲,姑母,这,我......”沈氏不敢过去。
老夫人被她这胆小怕事的模样气的一个倒仰:“没用的东西!我要你有何用!”
沈氏缩了缩脖子,在心里嘟囔:“姑母自己不也没敢过去么,万一被二姑娘误伤到,那多不值当啊......再说,这事本就是大姑娘惹出来的,挨打也是自个儿活该。”
死道友不死贫道,反正谁爱上谁上。
沈氏撒手不管,老夫人在旁边急的跳脚也无济于事,只能跟着苏玉仪齐齐哀嚎。
门外奴婢听到里面动静,不由得面面相觑,注意到守在门口的逍遥院的奴婢,又齐齐停下了欲上前的脚步,不约而同的转头向吴嬷嬷看过去。
吴嬷嬷能如何?
她只能偷偷招呼来一个小丫头,让她赶紧去通知大老爷二老爷。
渐渐地,房里的惨叫声越来越低,外面的人没有松口气,反倒越发提起一颗心来。
大姑娘她......还活着吗?
活,倒是还活着,不过就是情况有些不好。
打累了的苏玉昭,微微喘着粗气,丢开手里宛如死鱼的人。
她深深吐出口气,总算感觉大快人心。
苏玉仪无力地趴在地上,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,她整个脸都没了知觉,嘴角破了皮,肚子被踹了好几脚,五脏六腑稀碎般的痛,衣裳掩盖下的皮子,也是青一块红一块,没碰都痛的人打冷颤。
她脑子有点晕,眼前阵阵发黑,胸口直犯恶心,两只耳朵里一直嗡嗡的响,听不见声音。
她无力地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一个简单的呼吸,都像是有刀子在鼻子里划,嗓子生疼,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。
这还是内里的,表面能被人看到的,更加惨不忍睹。
就说地上散落的几绺发丝,便是从她头上生生拽下来的,衣裳皱巴巴的搭在身上,露在外面的脖子,布满带血的红痕,是被抓出来的。
她发髻散乱,钗环斜坠,脸颊红肿青紫,嘴角流血,看起来好不凄惨,唯独那双眼睛,写满了愤怒和屈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