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往常一样,咆哮打断了一切。
战士放慢速度,试图辨认他们的话语,和他一样,他们在狩猎,这是他依稀从远处他们发出的嗡声中辨认出的东西。
他的名字——他们一次次地呼唤着它。
“伯努瓦!”
“兄弟?”
他对通讯器说到,声音低沉湿润。
“看看你前面!”
“我……”
战士停下了,松开的手放下了颅骨,斧子在它旁边垂下。
一段破碎的护墙在他眼前铺展,他看见了巨大的缠绕着锁链的大门,一直延伸到高处,但现在已经冒着烟倾倒在地上。
炮弹轰塌了一面墙,将半熔化的残骸抛在了地上,火焰在残骸堆中燃烧。
同样地,此处还有死尸。
劫掠者小队在他跟前行进,朝烟雾中射击。
狂战士伯努瓦跟上前,强迫自己的心神进入一种平静的模式。
和往常一样,这行为让他感到恶心。
忽然,有东西击中了伯努瓦的肩部,然后是胸口,并爆炸了。
他踉跄了一下,脑袋里充满了尖锐的呜咽,他的盔甲发出响声。
一部分系统失灵了,他只能在黑暗中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
但他能感觉到血液,粘稠的血液,正从右臂内侧滚落。
很快,声音在他耳中溢满,战斗的喧嚣归来了。
在他身边的某处,一个浑身染血的战士正在嚎叫,随后一道炎矢自硝烟中飞出,将那个人的上半身与盔甲一起融解了,那是一种熟悉的齿形爆流。
热熔——
他的战术目镜重新启动,视线内频频闪烁着枪火,损坏图标在他视野的角落焕发出血色。
战场在他的眼中也逐渐明朗起来,一个长型建筑在他身前伸展,铜镀层覆盖了被铜锈玷污的墙壁,猎群的二十名劫掠者与他们的奴隶野兽正朝着建筑高耸的大门推进。
上面带有某个家族的徽章,是一栋易守难攻的据点。
火焰在他们的侧影周围蔓延,在远处,爆弹枪的枪口喷吐火舌。
在伯努瓦的注视下,一簇子弹击中了其中一名劫掠者。
那战士倒下了,胸甲龟裂,鲜血搅入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