窃命、窃命……

也许他窃取的只是对方的外在表现，而唯一不变的是内在的命。

那是独属于陈泽的命！

正如此前所猜想。

所有的东西都会变，姓名会变，身份会变，功法可以废除，技艺可以遗忘，但唯有【命格】绵延永存。

往后百年、千载，也许他还会变成其他人，但唯有【命格】永伴。

“甘贫苦节，不愧神明。”

陈泽抬起头，目光再次与孙鹏对视在一起。只是这一次他的眼里多出两分坦然和三分坚决，该他出刀了！

他紧握刀柄，向上举起。

他仿佛回到了那日在逃亡途中，刀法大成的一刻，刀身即是我身。

陈泽举刀的身影与赵德发的轮廓，隔着遥远时空，重叠在一起。

“灵肉合一！疾风骤雨！”

他的刀连带着身形急速冲出，瞬间就到了孙鹏的面门，刀花被挽成一片片湍流，与其一撞，散作连绵细雨。

“不可能！”

孙鹏一退、再退，脸色急剧变化。他努力挥刀去挡，试图用更精深一层的《鲸云照日功》去硬撼对方的力量。

却被一式式刀法，或撩或挑或斜劈或直进，冲开层层防御。

噗嗤——

他的肩膀溅出血花。

“不可能！”

孙鹏尖叫着，狼狈向地上滚去，却被陈泽欺近，一刀架在脖颈上。

全场变得静寂无声。

“二师兄，承让了。”

陈泽手腕回缩，将腰刀“唰”地插回刀鞘，转身退开。那得胜的六字宣言混在刀身回鞘的清鸣里久久不歇。

孙鹏面如土灰。

“败了……我竟然败了……”

围观众人不自觉地脚底抹油，向外又避开一段距离，生怕被赵三爷给惦记住。有人低声道：“二爷败了……”

陆辰张大了嘴巴，想尖叫、呐喊些什么，却终究被自己的笨嘴绊住，化作支吾的两句：“三爷！三爷胜啦！”

他喜上眉梢，觉得自己赌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