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如回忆着:“洪德,你打他的一巴掌那么猛,我见他的牙根处都已渗出血来,可推知他当时是多么的疼痛。但他却强行忍受,并无半点反抗之神态,可见他的内敛之功甚好。”
洪德大咧咧地:“他一开口就胆敢说长老错,如此无礼,我看,长老早就记恨在心了。”
法如:“长老一向大度,虚怀若谷,知人善用,并不是那种因小事而记恨的小人。”
洪德:“这……”
法如追忆道:“你们还记得吗?他在反驳长老时的那番话确实有非凡之见。还有从他以梨打钟、以饼食粥的几件事来看,他的悟性并不是平庸之辈可比的呀!”
惠明辩驳道:“写偈语并不像挑水砍柴那样,仅靠力气靠勤力就可以。它需要的是文化,文才,可不是打钟食粥那么简单的呀!”
洪德:“二师兄,你防备他,是必要的。但也不可踩着芋荚当作蛇,弄得自己食不安来寝不宁。”
法如一脸认真:“总之,我们多留意就是了。来,我们作作分工,对华清了空等人作监视。”
法如他们那群人就在大石块后面密议起来……
几天以后,惠明、洪德及张行昌等人向法如禀告:华清、了空、张少飞等人并没有什么动静,法如悬起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。
但法如也自有苦恼之处,因为他自己私下作过几首偈语,但再三推敲后,总觉得不甚理想,真令他忐忑不安。
月夜,焦躁不安的法如在床上无法安睡,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亮也是那么的苍白……
夜已经很深了,法如仍然难以入睡,在床上辗转反侧。他的长吁短叹惊醒了同屋的小沙弥。小沙弥翻过身来,爬在枕头上说:“上座,都三更了,您还没睡着?”
法如又叹了一口气,郁闷地说:“是呀,无论如何也睡不着。”
小沙弥关心地问:“您是不是还没想好偈语?”
“没想好。”
小沙弥孩子气十足,轻松说道:“您随便写几句就得了,反正全寺僧众都不会向祖师交偈子了,只有您一首,就算不好,因为没有比较,也就无法鉴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