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这……”仍在怔忡的王别驾嘴巴变得结舌起来,末了,挤出了一句话,“真是人不可貌相呀!”
化宇禅师在反复地将这偈语诵读后,也禁不住颇有同感,喃喃地说:“此偈别有见地,不错!人不可貌相,不可貌相啊!”
原来一味斥责张少飞的和尚听到王别驾与化宇禅师都这么说,便对张少飞的偈语反复诵读着,琢磨着,有些聪颖的僧人已经预感到了什么,以愕异的目光望着这位极不显眼、地位卑微的舂米杂役。
张少飞见王别驾这个模样,施礼以后,再三催促道:“还望王别驾大人指教。”
“我是
东禅寺外的人,还是让你的长老与师兄们去作评价吧。”身临这个场合,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王别驾并没有直抒胸臆,反而将自己的想法埋了起来,只是含糊地推却了事……
突然,王别驾扑通跪倒在张少飞面前,五体投地匍匐顶礼……
小沙弥惊奇地喊道:“哇,这小子真会做偈呀!连江州大才子张大人也顶礼膜拜啦!快来看呀!”法如、影隐、玄赜等僧众闻声陆陆续续围了过来。
一个老僧说:“真是菩萨转世,这个张少飞来到寺里没几个月,竟有这种慧根!”
另一个人说:“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。听说,他刚刚到东禅寺之时,便见解不凡。难道,他真是一位肉身菩萨?”法如走过来,默念了一遍张少飞的偈子,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。惠明拉住他问:“二师兄,这首偈语比二师兄的如何?”
法如没好气地说:“你不会自己看!”
众人的嘈吵声惊动了在室里坐禅的华清长老。
华清长老在众僧簇拥下,拄着禅杖走了过来,见到一堆人围在南廊的墙壁之下吵吵闹闹,趋步走上前去。
众人见长老到来,纷纷让开一条路来,并且静了下来。
华清长老看过偈语后,脸上的肌肉猛然地抖了抖。禁不住在心里赞叹:“此偈如此的言简意赅,超脱凡俗,直指本性。”
众和尚:“长老,这首偈语写得怎么样?”
华清长老此时心中如煮滚了的水在沸腾,他没有直接回答众和尚的问话,只是举手指着那偈语,淡淡地问:“这是谁人写的?”
众人一直在注视着华清长老,见他的神色并无定态,故此,没有人出声作答。
华清长老再提高声调:“这偈究竟是谁人所作?”
化宇禅师指了指张少飞,答道:“是他作的。”
华清长老的心咯噔了一下,却在脸上显得一片迷惘:“不对呀,张少飞不识字,而这壁上的字虽然用灰所写,但是铁划银钩,道劲有力。倒很像是王别驾的字迹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