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保健局在省政府的侧面街道上,方言开的是军车,门卫看着高大威猛的军车,开车的又是个年轻的军官,他没有敢过分的阻拦,稍微盘问就放行了。还热情的告诉方言局长办公室的位置,并谄笑着说,巩局长已经来了。
进了电梯,按下了六楼楼层。
看见门牌上写着局长室,方言敲了敲虚掩着的门。
见到门口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军官,巩局长先是一愣神,立马换上一副春天般的表情,热情洋溢的说道:“如果我料的不错,一定是方专家吧?”说着,急忙把方言让在沙发上,赶忙又去亲自泡茶。
方言趁这个机会,上下打量了巩局长,五十多岁,面皮微黄,大脸盘,身体微胖,一看就是个医疗老机关。
接过热腾腾的茶,感觉巩局长手抖的厉害,方言可不认为是自己这个挂名副局长给吓的,他发现巩局长脸色微黄面无光泽,交流时有点心悸气短。
见方言微笑看着自己,觉得这个小伙子挺有意思,看的我一个老头都有点招架不住了,这要是换个女同志,那还不把人家看跑了。
方言也感觉到了有点失礼,赶紧找话说道:“巩局长上班挺早,这还不到两点就到了,我听说咱们两点半才上班。”
见方言谈起公事了,巩局长笑着回应说道:“人老了瞌睡也少,中午也睡不着,待在家里又没意思,还不如在办公室喝茶看电脑打发时间。”说完,自嘲的一笑。
方言听了也呵呵一笑说道:“看巩局长年富力强,又是老医疗,正是经验宝贵大展宏图的时候,怎么能说一个老字呢!”说完,也呵呵的笑着。
方言的话让巩局长有点诧异,听说这小伙子不但是个精神医学博士,而且还是个中医国手,难道人家看出自己身上的那点毛病了?有可能!难怪进门老看我脸,原来人家是在给我瞧病呢,自己心里还冤枉人家。
想清楚的这点,巩局长恭敬的说道:“方专家,您可是国宝级的名医,您看我身上那点毛病能治吗?”
听这话,方言就知道巩局长就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,自己还没看病,更没说病,只多看了几眼,他就能知道自己看到了他的毛病。不做作,不拿大,是个明白人。
既然已经问到病了,方言也就不隐瞒了,慎重的说道:“据我观察,您好像得了阴虚风动症,具体的情况我还要把脉才能清楚。”
巩局长神情激动,连声说:“那就有劳方专家了。”说完,伸出左手腕。
方言也没推辞,右手搭在手腕上,一分钟后,他微笑着说:“你的身体保养的还不错,这病虽然有些年头了,但一直没有恶化,好治!”
说完站起身拿出一个银盒,说道:“我给你刺两针就好了,你坐在椅子上。”
刺两针就能好!自己也是医生,这病他知道,比较顽固,他一直在吃“美丽国”生产的专门治这种病的药,这些年也没有治好,但也没有大发作,难道他真是大神医,有特殊方法?
狐疑归狐疑,他还是很配合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,神情有些紧张…
方言抽出针,用药棉消了毒,看着刚才还软趴趴的针,此时锃亮闪光,巩局长有些失神。
这时就听方言说道:“我要在头上用一针,然后在脖颈后部用一针,你别紧张,不疼!不要乱动就行了,两分钟就结束了。”
肉已经上了案板,后悔也来不及了,巩局长只能木讷的点头应承着…
感觉头顶一凉,紧接着有点麻酥酥的,别的就没有啥异样的感觉了,这让老巩的心也稍微松缓了许多。
不到一分钟,方言又抽出第二个银针,一样的软趴趴,一样的动作,一样的手法。当他感觉后脖颈一凉,没过几秒钟他就感觉后脑传来一股热量,紧接着,头顶也传来一股股热量,慢慢的席卷了他的全身神经。
他还在在思量这针刺的理论呢,见方言已经收了针,说道:“没事了,等会给你开个方子,吃上三天应该就痊愈了。”
听到方言轻描淡写的话,巩局长更有些懵了,就这么简单,困扰自己十几年的病就指望能好了?他很怀疑,但他也不敢问,无论以后好不好,对他来说,方言是给自己人情了,这个情他要记住,这也是他做人的本份。
他站起身扭了扭脖子,感觉无恙,又感觉了一下脑袋,除了微有余热,其他都没有任何的感觉。
他赶紧又给方言续了一杯茶,重新坐下,真诚的感谢着。
方言知道他在怀疑,但他不在乎,信不信是他们的权利。治好治不好,是自己的本事。
一不做二不休,他拿出笔,巩局长拿来稿纸,洋洋洒洒给写了一副药方,吃不吃药就是他的事了。既然遇到了,随手而为,尽心就好。
看着书法字帖一样的药方,巩局长都有些收藏的冲动,就凭这笔字,谁敢说个不是。
看时间也快到两点半了,巩局长终于进入了主题,就见他微笑着说道:“今天有个会,省卫生厅任副厅长一定要邀请你来参加。听说,有可能朝省长也会来,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!”
方言对省里开会这些门门道道也不是很清楚,领导咋安排,他就跟着走就行了。这里面,自己也就是个打酱油的角色,估计也是列席一下走个形式而已。
两人进入大会议室,里面已经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。
巩局长直接把他带到主席台上了,让他惊奇的是,座位牌上竟然还有他方言的名字。这个发现让他感到非常的意外,看来省里是下了功夫要拉拢自己,上船容易下船就难了。
在方言的名字前坐下,旁边就是卫生厅副厅长任采芹,中间是省长朝向国,还有组织部一个副部长…
第一次被推在这么高的台子上,方言一时还有些不适应,他微微抬头看了看下面。上百号座位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,男女老少,白发苍苍者不在少数。大家都用一种看西洋景的眼神望着台上的军装帅哥。
方言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,不是能力低带来的压力,而是台下白发苍苍的同行同事给他的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