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萧瑟的北风吹来的时候,白马金堂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座雪中城市。
昙昼站在白马堂的外面,里边传来阵阵野兽难耐的吼叫之声,现在比试还没有开始,但是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等候了。昙昼将手中的名帖递了出去,看门的守卫看了一眼,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,随即招手呼唤来一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。
少年穿着甲胄,听罢守卫的一番话脸色变得古怪起来,低声朝昙昼的方向说了句:“你还真是想不开。”微微抬起下巴,朝着她道,“既然如此,你与我来吧。”
走到门口的位置是两个不同的通道,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,少年指着右边通道前摆放着的一块白马象,让昙昼取一滴血滴入其中。
血液滴入其中的一瞬间,光芒大放,诡异的红芒将整个屋子照亮。少年瞳孔微微放大,不可置信道:“你的血脉居然如此纯净!”
“血脉?”昙昼问道。
少年似乎准备回答她,但是此刻守卫已经开始催促两人赶快离去。少年只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,“知道了。别整日催来催去的,赶着投胎啊你!”
守卫的脸上浮现出怒色,他恶狠狠道:“就你那乌龟王八成精的速度,每天耽误了多少事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要不是我,你早八百回被主上打死了。还有脸教训起我来!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!”
少年皱了皱眉,“你——!算了,懒得和你这种人辩。你也就一辈子是个看门的命,自然是理解不了我的。我可是才来两年就混上了内部管理的职务,你能吗?几十年了还是个看门狗,我呸!神气什么!”他淬了一口唾沫,无视守卫能杀人的目光,又朝昙昼挥了挥手,示意她跟自己来。
按理说,昙昼是堂主请来的座上宾,是贵客,一路上不说众星拱月,也该是花团锦簇。可事实却是,阴暗潮湿的甬道,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传来呼呼的风声,让人牙齿打颤。少年搓了搓手臂,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。其中三分是骂这里环境的,四分是骂主管给他安排的事太多的,还有三分是骂方才那守卫的。
昙昼的注意力还集中在方才见过的那块石头上,那红色的光芒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,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。她张了张嘴,开口道:“这位小兄弟,你方才说我的血脉怎么了?”
少年脚步顿了一下,随意道:“害!没什么,就是很久没见过你血脉这么干净的了。咱白马金堂包容性很强的,你在街上看见的那些牛犬孕育的妖兽、人鬼交配的活死人。还有很多很多说不过来的。我见过最离谱的是一只蟑螂精和鲸鱼精杂交。你说这事离谱不?”
昙昼:“哈哈。”
少年也不在意她的态度,继续嘀嘀咕咕道:“那蟑螂不蟑螂,鲸鱼不鲸鱼的。我都没法用言语来形容,你说这两一个小一个大,一个陆地一个海里,这两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?而且还真能生出孩子来。那孩子也是个野种,力气倒是蛮大的,但是谁知道那一场怎么打的,原本都将对手的手打断了,结果还能被反杀——诶,话说你为什么会想不开来这?这可不是什么人呆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