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也连着喝了几杯,再下楼去烫酒。
那婆子见女儿不喝酒,心里不高兴。
刚见女儿回心喝酒,欢喜地想道:
“要是今晚能留住他,他对女儿和张三的恼恨会忘了吧。”
“我不如再和他纠缠一阵子,再调解一下。”
婆子一边想着,一边在灶前喝了三大杯酒,觉得有些晕乎发麻,又筛了一碗,倒了大半勺,倒进酒壶里,爬上楼来。
见宋江低着头不说话,女儿也别转着脸摆弄裙子,这婆子哈哈笑道:
“你们两个又不是泥做的,干嘛都不说话?”
“押司,你是个男子汉,得温柔些,说些俏皮话逗趣。”
宋江正没办法,嘴里只是不说话,心里很是进退两难。
阎婆惜心想:
“你不来讨好我,指望老娘像平常一样来陪你说话,陪着你玩耍逗笑,我现在可不干!”
那婆子喝了很多酒,嘴里只管东拉西扯地唠叨,正在那里说张家长,李家短,胡言乱语。
有诗为证:
假意虚脾却似真,花言巧语弄精神。
几多伶俐遭他陷,死后应知拔舌根。
却有郓城县一个卖糟腌的唐二哥,叫做唐牛儿,平常在街上游荡只是帮闲,常常得到宋江的资助。
但凡有些公事去告知宋江,也能得到几贯钱使用。
宋江要用他时,他拼命向前。
这一天晚上,正赌钱输了,没办法,就去县衙前找宋江。
跑到住处没找到。街坊都问:
“唐二哥,你这么着急找谁?”
唐牛儿说:
“我着急了,要找那孤老,到处都不见他。”
众人问:
“你的孤老是谁?”
唐牛儿说:
“就是县里的宋押司。”
众人说:
“我们刚才见他和阎婆两个人过去,一路走着。”
唐牛儿心里暗想:
“对了。”
“这阎婆惜这贱货,她自己和张三两个打得火热,只瞒着宋押司一个。”
“他可能也听到些风声,好长时间不去了,今晚肯定是被那老泼妇假意缠着去的。”
“我正没钱用,着急了,胡乱去那里找几贯钱用,顺便蹭两碗酒喝。”
于是,他便径直跑到阎婆门前,见里面灯亮着,门却没关。
走到楼梯边,听到阎婆在楼上呵呵地笑。
唐牛儿轻手轻脚,上到楼上,从板壁缝里张望,见宋江和婆惜两个,都低着头;
那婆子坐在横头桌子边,嘴里不停地唠叨。
唐牛儿闪身进来,看着阎婆和宋江、婆惜,行了三个礼,站在旁边。
宋江心想:
“这家伙来得正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