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上的闹剧暂时平息了,稍许的争议如流云飘过,不过此刻对李穆歌的讨论却并未结束。
“我观这小子的路数,走的是刚猛的拳风,一看就是个不错的打铁苗子,我岩火峰要了。”大大咧咧的朱澜大手一挥,像是给李穆歌盖棺定论。
众人:→_→
“不是,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,莫不是信不过我?”
众人:←_←
朱澜:“……”
“刚刚那些下三滥的手段,你是怎么看得出是拳路的?”墨白轩没好气道,对这种不会动脑子,说话毫无逻辑可言的莽夫,他向来看不惯。
“哦,莫非白轩兄是看不上这位少年了?”一旁的青玉微微一笑,甚是儒雅。
中年人微微一怔,略显低气道:“这少年郎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好,就需要一个管束严苛的老师,在下不才,论修养的教育,还是有些许心得的。”
“呵,叽叽歪歪说了半天,不还是要跟着我们抢学生吗。”
五大三粗的朱澜嗤之以鼻,“我朱澜虽是个莽夫,但是却也直来直往,心里怎么想的,有话直说,可不像某些人……”
“哼!”墨白轩冷哼一声,不屑与之争论。
花姬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,纤纤腰肢摆动,灵动而充满诱惑。白皙的玉手托着下巴,红唇微启,漫不经心道:“婉清那丫头好像对这少年感兴趣,不过毕竟之前她定下了规矩,以我对她的了解,可能让她言而无信,比杀了她都要难受……所以,这少年的最后归属,还是要在我们中的几人中定下,但师择徒是一回事,徒择师却也不能就此忽略了,学生的主观选择,我们还是要尊重的。
“我们不妨且看到最后,毕竟,这场演习可是还有近三天的时间呢。”
“欲速则不达,暂且不急在这一时。”儒雅中年墨白轩甩了下拂尘,算是认可了花姬的说法。
刚刚缩在角落的宁越欣然起身,掸了掸衣襟上不存在的灰尘,“今夜月色不错,缩在殿内,错过了这良辰美景,甚是可惜,我就先去观赏观赏月色了。”
说罢,不待他人有所反应,宁越身形一闪,已经蹿出了大殿。
众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相顾无言。
“今晚是阴雨天,哪来的月色?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他了。”青玉无语道
“咱们……不去拦着点?省得他搞出什么乱子来。”落雨犹豫道。
“放心吧,他不敢的。”花姬倒是非常放心,“婉清已经去了,宁越要是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情,他就不是他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了?”落雨好奇问。
“那就……”纤细的玉指轻点朱唇,花姬的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,“那就代表着小子是活腻了。”
……
低矮的灌木像是蛛网般蔓延开来,像是要把整个大地都包裹其中。
夜雨初霁,天边便已泛起了红芒。
不知不觉间,天亮了。
打了个哈欠,一夜未睡的李穆歌感觉整个人身体被掏空,他此刻已经走出了树林,来到了一处草原与森林的交界过渡带,四顾全是一人高的不知名灌木,道路难寻,行走极为不便。
身上的伤势并不是严重,但是终究还是造成了些许影响,最起码在徒步途中,感觉到体力稍有不迨,随时都处在虚弱的边缘。
但是好在他所处的地方能够给他带来天然的保护层,自己走起来不容易,其他人也同样如此。
时而能够听到灌木深处簌簌沙沙的琐碎声响,谨慎起见,他用神识稍作探查,发现只是一些生活于此的小动物罢了。
松了口气,李穆歌开始徒步横穿灌木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