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泰的分析,苏康还是比较赞同的,对这位打了这么久交道的永川王,绝不能用常理来推断。
所谓的行踪不明,很可能如周泰所言,就是放出的一则假消息,为的就是混淆视听,让常人无法推断他的行踪。
对这些,苏康差不多有些见怪不怪了,在和周泰深聊一番,周泰继续道。
“殿下,永川王之行是否混淆视听,属下觉得我们可以派出斥候继续侦查,无论是真遭遇埋伏,还是假意隐藏踪迹,都可以给我们提前做两手准备。”
“嗯,这时候谨慎一些,倒无大碍,这件事便交给你了,接下来我们便在南州,好好等一等这位永川王。”
周泰在苏康的马车有一炷香的功夫,而后车门打开,周泰立刻跳下马车。
他站在原地,目光环视一眼四周亲卫,一言未发,片刻后,踏步离去。
待到周泰离去后,四周的亲卫紧绷的脸色,方才稍微一松,显然刚才被周泰吓到了。
别看周泰一语不发,但刚才目光扫动间,继续的警示很明显。
关于刚才听到有关苏祁安的事,全部烂在心里,但凡有外泄一个字,下场亲卫很清楚。
经历过周泰近乎魔鬼般特训选拔出来的亲卫,每个人对周泰都有一种近乎绝对的畏惧。
就在苏康的车队,缓缓朝着南州开进,距离南州城约莫百十里的距离,南州牧顾华,站在城楼上,神色凝重的看着前方。
他的视线里,除了缓缓进城排队的百姓,其他的,什么都没有,但顾华的心里,有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忧虑。
苏康邀约苏祁安商讨要事,将地点定在南州城,自然提前告知过他。
对这消息,顾华就算心里想拒绝,但只能接受,现在的他,对越王苏康,根本无法拒绝。
可以说现在的南州此一时彼一时,当初大凉还未动乱,还归于先皇苏玄庸统治时期,南州拥有着超然的地位。
但现在,大凉四分五裂,被几位皇子割据一方,南州在想保持超然中立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,基本不可能。
倒不是顾华惧怕苏康,也不是南州兵无法取胜苏康的军队,而是从名义上说,南州始终是大凉的一部分,几位皇子在如何四分五裂,也是属于皇室内斗。
如果顾华对苏康根本不搭理,甚至关闭边境道路,搞割据的态势,完全就给苏康趁机攻打的机会。
毕竟,现在的大凉百姓还是认苏凉皇室的,他顾氏家族在南州统治了上百年,说是当地的土皇帝这是没错。
但不代表顾华能振臂一呼,自己称王称帝,哪怕在南州势力在大,在深厚。终究是受了苏凉皇室上百年的恩惠,始终是苏凉皇室的臣子。
一旦顾华公然打出割据的旗号,会立刻被认定是叛臣,乱臣贼子,被几位皇子有机会光明正大的讨伐。
哪怕他手中有十万的南州兵,但对南州早就垂涎三尺的苏康来说,这就是直接送上门的机会,凭借他在大凉东南几州积攒的威望。
仗打到最后,南州百姓势必会选择归降苏康,而南州地界在南境中部,可以说几乎是被包夹的态势。
真要反叛,最终很大可能败的就是他,而且顾华也不想看到,平稳发展上百年的南州,会被战争波及,更不想见到南州最终毁在他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