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适闻言动作不由得一顿,兴趣顿时消散大半,立即将靠在他怀中,媚眼如丝的侍女推开。
随后自顾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襟,丝毫不顾侍女那哀怨的目光。
崔适来到夫人的门外,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推门而入道:“夫人,我回来了。”
“呜呜呜!你可算回来了,我那可怜的弟弟啊!死的那么惨,连个全尸都未留下。”屋内一名年近三十的妇人,一脸哀怨道。
“夫人宽心,我们很快便能为其报仇。”崔适连忙上前搂着夫人,劝慰道:“有周家出手,那人过不了几天,便会灰溜溜地离开庐江……”
“啪!”
还没等他说完,那妇人便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,“你还有脸说,我的胞弟惨死,你却不思血债血偿,却在这说风凉话,毫无作为,若没有我周家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夫人教训的是。”崔适低下头,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刺痛,却不敢发怒。
看着如此窝囊的丈夫,那妇人顿时更为愤怒:“我当初真是瞎了眼,才会看上你,白费我周家煞费苦心为你举孝廉,让你当上这舒县县令,到头来却连自家人都保不住,任其无辜惨死……”
崔适低着头,默默忍受着妻子的怒火,直至对方骂累了,他这才扶着对方休息。
轻轻地将门关上,离开后,他这才收起脸上的假笑。
事实上,对于自己妻子胞弟的惨死,崔适丝毫不在意。
反正他活着的时候没少给他添乱,完完全全就是个不学无术,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,每次惹祸后都是他在后方收拾残局。
如今一死,倒也一了百了,事实他的死亡让崔适看到更进一步的机会。
此次与新任郡守交锋,都是他站在台前,指挥布局。若是凭借此次事件,真的能够将新来的郡守赶走,那他在庐江郡的声望定然能够更上一层。
过不了几年说不定他也能当个郡守,每每想到此次,他都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笑意。
越想越激动,最后甚至是放声大笑。
为了早日实现自己的宏图大业,崔适叫来下人,命其明日撺掇些平民,让他们在衙役门前聚集闹事。
如此一来,待庐江诸县百姓,群起抵制新任郡守,只要事情闹得大,不愁上头无人整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