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小美指着石墙下的坑洼问泉老：“这里缺了什么？”

泉老刚才玩了一会扭扭仙人掌，被吓得不轻。

老年人接受能力差，就像几个月的婴儿一样，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，观察了好久，才敢确定仙人掌不是‘人’。

真要从喜好来说，尚小美送给他的礼物，他并不太喜欢。因为这样的礼物太超前，给他造成了刻骨铭心的惊吓。

但是，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礼物了，尚小美的一点关心，让他十分动容。

所以他此刻才会顶着害怕九牧的恐惧，仍旧跟在尚小美身后，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能帮到尚小美。

听尚小美问起，他赶紧解释说：“这里以前是一个天然的小水槽，小水槽只有碗那么大，百年前灵泉从上面滴落，滴到小水槽里，积蓄到足够多的泉水，路人就可以将灵泉舀起来饮用。”

“水槽？”尚小美了解清楚后，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。

泉老在后面欲言又止，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水槽对灵泉有什么影响，便没有贸然开口。

尚小美为了让枯竭的灵泉重新涌出泉水，致力于恢复这里的生态，除了将灵泉庙拆了，她还放养了一些牛羊在山上。因为百年前，没有建灵泉庙的时候，山上就有很多山羊和牛群。

除了这些，她还出钱让山上的无嗣族人搬迁到了山下。不但给他们建了新的房屋，还给了他们很丰厚的拆迁款。

这下其他无嗣族的人坐不住了，主动提出要给尚小美腾地方。

在尚小美犹豫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，九牧一个眼神，就将那些跟着起哄的无嗣族人吓退了。

见到这一幕的尚小美，默默的在心里思索。九牧这个小家伙，到底是如何建立威信的？为何无嗣族的人这么怕他？

比起她，九牧才更像鬼怪吧，一瞪眼就能让那些人怕的发抖。

因为生态恢复需要时间，尚小美打算把这边的事交给九牧，她自己则想先回根据地看看，去查看宴淇的情况。

临走时，九牧不放心她的身体，担忧的问她：“师父，如果灵泉一直没有恢复，你的身体会怎样？”

“会肠穿肚烂而死？”尚小美随口学了一句电影台词。

九牧却因为这句话，面容苍白如纸，吓得血色尽失。

他用起誓一般郑重的口气对尚小美说：“师父，我一定会让灵泉恢复的，就算挖空整座山，我也会将灵泉挖出来。”

尚小美怔怔的看着他，少年坚毅、偏执的眼神，终于让她的良心疼了一下。

“其实……”她有了想坦白的冲动。

但是略一思考过后，她又果断的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“其实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，你一个人在这行吗？”尚小美知道九牧已经控制了整个无嗣族，但是她仍旧用担心的口气问九牧。

只有他一天没成年，在尚小美眼里，他就还是个孩子。

“师父你不用担心我，只要你没事，我就没事。”九牧说话的时候，又习惯性的扶住了尚小美的手臂，就像尚小美随时会晕倒似的。

尚小美心虚的点头：“那……辛苦你了。”

“嗯，师父你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休息，灵泉一旦恢复，我就用心声告诉你。”九牧嘴一快，将心声的事说漏了嘴。

尚小美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心声，这会乍一听他这么说，她第一时间还没察觉到哪里有问题。

直到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，整个人突然就不好了。

“你说什么？你用心声告诉我？你知道我能听见你的心声？还有，你能控制你的心声？”尚小美疑窦丛生，就像听见了什么超级恐怖的事，看九牧的眼神都变了，充满了不信任。

九牧错愕的盯着尚小美，大脑飞速转动，却想不出借口刚怎么搪塞尚小美。

他越是慌张，就越说不出话。越是说不出话，就越令人怀疑。

尚小美被他企图掩盖真相的样子气得不轻，恼怒的甩开他的手，一转身就从原地消失了。

九牧伸出的手抓了一个空，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动一下。

关心则乱，他刚才居然自己说漏了嘴。

师父现在知道他能控制自己的心声，肯定会以为她以前听到的心声，都是九牧在骗她。

没人喜欢被人欺骗，师父也一样。

我该怎么把师父哄回来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