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巫者也挺刚，没有对兰征露出什么畏惧，直接点了点头。

见老巫者承认的挺快，兰征笑了：“你要是真怕我把匈奴弄灭亡了，为何要选我做这个单于？

当年只要你一句话，我这个本就不被人看好的单于，肯会被群起而攻之，不会活到现在让你为难。”

兰征这话不是在开玩笑，是他真的知道，自己成为单于的过程有多么凶险。

当时他的父亲，上任单于刚死，哪怕他已经在暗地里努力扩张势力，可他混杂的血脉，没有强势的母族，依旧让他备受刁难。

不过他奈何不了那些对手，那些人也奈何不了他，大家僵持了很久。

他那时已经做好打算，要是实在坐不上单于之位，就干脆拼个你死我活，反正该做的都做了，死了也就死了。

估计他的敌人和对手们，已经察觉到他同归于尽的危险想法，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把权利交出去，干脆求助上天。

于是老巫者被推了出来，一场盛大的祭祀出现了。

最后的结果现在大家已经知道，老巫者表示，兰征就是上天选定的下一任单于。

老巫者的地位在匈奴仅次于单于，偶尔还会高于单于。

在那样的情况下，他说兰征是下一任单于，兰征就是，他说兰征是祸害，说不定匈奴其他人拼着两败俱伤、鱼死网破的结果，也会把对方杀了。

面对兰征的问题，老巫者转过身，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。

“知道我为什是大巫者吗？因为我这一生从来只会准确无误地传达神灵的旨意，从未有过私心。

你成为单于是神的旨意，是你的努力，跟我没有关系。

同理，哪怕我知道你想把匈奴毁了，可神灵没有改变旨意，我也不会去改变。”

“哪怕我真把匈奴毁了，你也不会去改变？”兰征不死心，又问了一遍。

“不会。如果有一天匈奴真的灭亡，那也是神灵早就安排好的。”

老巫者回答的斩钉截铁。

兰征从未想过，纠结了很久的答案竟然是这样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也分不清楚神灵到底对他是好是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