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望已经悲恸大哭,连带着冷颜青带来的所有士兵都头脑空白,怔怔的站在原地。
李显有些不忍,他想将冷颜青的战马牵过来,然而无论他怎么使劲,那匹马都始终挨在冷颜青身边,一步也不愿意离开。
连战马都知道不舍之情,在场与冷颜青朝夕相处的兵将们,心中更是无法相信。
秦昭闭了闭眼,握着长枪的手松了松,心中发堵。
昨夜他们还曾笑谈晏晏,才过一天,与她豪言要还天下太平的冷颜青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。
秦昭觉得有些难受,堵不住的眼泪顺着眼眶不断上涌,一股酸涩的情绪在她心中萦绕。
她的心本是一片草原,她亲眼目睹凌笃的死,于是草原被野火烧尽了。
春风能让野草疯长,可如今还未冒芽,她的心却成了一片荒芜。
他们不给她留一丝希望,冷颜青的愿望明明那么简单,可为何会得到这个结果?
秦昭一步一步的往前走,身边的痛哭让她恍惚,无数人的悲痛在此刻都化为了实质。
然而这还不是结束,她们必须为他报仇!
秦昭嘴唇颤抖片刻,每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力,她有些不敢去看冷颜青的尸体。
祁望的哭声像是野兽的嘶鸣,压抑的将自己的绝望捂在心口,他吐不出那口气,他也不愿意吐出去。
没有人看到这一幕不会心头发哽,那是与他们一同战斗的将军,从未苛待过他们,甚至还救过他们的命,给他们找到了活路。
地上跪了一地的人,有的是瘫坐,有的人是郑重。
秦昭舒了口气,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之后,才去到罗良身边。
罗良小声道:“冷将军的主要伤口是脖子上的,这伤口锋利流畅,应该是一击毙命。”
“可能看出来是什么兵器?”秦昭目光落在冷颜青身上,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贯穿了他的整个喉部,他的眼睛瞪得很大,里面有不甘也有怨恨。
他的手中还死死的握着自己的武器,却没来得及挥手,自己已经命丧黄泉。
罗良小心的看了一眼伤口,这才猜测:“这伤口倒不像是扁平的利刃划开,反倒是尖利的利器刺开,尖利的武器大多是枪与戟。一般人若以利器刺入他人皮肤,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口深浅不一,然而冷将军的伤口很是平整流畅,显然对方有很高的武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