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这里出去的人,从少年到青年,都对这里充满了厌恶,但是当他们到了老年之后,就好像中了某种魔咒一样,即便是远隔千里,也要回到这里来,走完人生的最后那段旅程。
因为他们大都在外面积累了一定的财富,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用为生活而发愁,再加上这里的消费极低,绝大多数开店的人也不是迫于生计,只是单纯的想给别人行个方便。
这座古城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卧虎藏龙,那些一大早在公园里面撞树健身的,搞不好就是某个领域的大佬,而公园看门的大爷,说不定也是扫地僧一般都存在。
不过这里的人,已经对这些见怪不怪了,世界围棋冠军在公园里面,盘腿坐在地上和人对弈,也是常有的事情。
和大多数古城一样,都是依山傍水,而沩山古城所依的山就是沩山。
沩山本身并不出名,但它所属的山脉却是闻名遐迩的哀牢山,哀牢山一共有二十座山峰,每一座都充满了各种神奇的传说。
东支哀牢山,西支无量山,和哀牢山相比,无量山也毫不逊色。
大多数人对无量山的认知是拜金庸老先生所赐,《天龙八部》中,段誉就是从无量山掉落,误入无量剑湖宫,练成大名鼎鼎的凌波微步。
而现实中的无量山,甚至远比金庸老先生笔下的武侠世界还要精彩,这里高人云集,如果神仙非要在地球上找一个栖身之所的话,就非哀牢山和无量山莫属。
而如果神仙要找一个连接人神两界的桥梁,那么就非沩山古城莫属了,这里经常会出现一些来自隐门的高手,而古城居民却对他们的行为习以为常。
尽管夜小舞的爷爷只是在夜小舞十岁之前带她来过几次沩山古城,但是因为这里的一切没有丝毫的变化,夜小舞对这里依然记忆犹新。
她记得爷爷常去的那家茶馆,记得爷爷常坐的那条板凳,她甚至清楚的记得茶壶的样式,以及台上说书人的打扮。
台上的说书人肯定已经换人了,但他们的打扮没有任何的变化,连说书的神态都一模一样。
“书接上文,上一回咱们说道,大汉太守陈立,杀了夜郎王兴,夜郎国被迫南迁,其中有大量的夜郎国的能人义士就藏身于咱们的哀牢山和无量山。”
“其中最出名的,自然是夜郎国国师,他因为未能保住夜郎国而深感自责,为了表达这种愧疚,他改姓为夜,并立志有一天,能够让夜郎国恢复昔日的荣光。”
“改名姓夜,小舞,你不会就是这名国师的后代吧?”彭战忍不住小声问道。
“不会这么巧吧,如果是国师的话,手下应该有很多人才对啊,可是爷爷身边就只有我啊,我爸爸妈妈出事了,都还得仰仗别人。”夜小舞摇着头说道。
“夜郎国,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,这么长时间,身边人肯定会离开啊,你不是说你爷爷什么都懂吗,这不正是国师的品质吗?”
“爷爷反正没和我说过这个,其实我觉得爷爷只是懂得多,并没有什么真本事,不然,怎么连我爸妈都保护不了呢?”
“你爸妈到底怎么了?”彭战经常听夜小舞提到她的爷爷,却从来没听她提过她的父母。
她不提,彭战自然不好意思问,害怕勾起她的伤心事,但现在夜小舞自己提起了,彭战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。
夜小舞迟疑了一下,手里不安的把玩着手中快要喝完的茶碗,好像在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。
突然,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轻声说:“行吧,彭战,我什么都告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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