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瑛家起火,周逾入院,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,却和园子里的订单扯上了联系。
接连发生,紧凑又蹊跷。
薇薇安受人指使,拿钱办事。难道是一个提线木偶?别人给现成剧本,照着演戏就够了?
困惑堵在心头。柳小妙投来恳切的目光:“阿文,要挟你姐的,是什么来头啊?”
“心很乱。只想一个人安静。”
吴晧文后退了几步,垂头躲开她的注视。双手插兜往园子深处走。
低低的声音,难掩悲凉和无奈。柳小妙站在原地,盯着越走越远的身影,蹙起了眉。
这少年生了一副好皮囊,却配了一套捉摸不透的复杂脾气。
到底是有意,还是无意给她透露金主的存在呢?
既然有意要回避,何必开场就多提一嘴。
偏要吊起她的好奇心,转身就闪人,跑得没影儿了。
花棚的小灯依旧亮着。巴掌大的小圆饼形状,倔强地守着冷冷清清的角落。
“我自己找。就不信找不着。”柳小妙拖来一块木板,竖立起来,挡住了呼呼刮来的西北风和头顶的摄像头。坐到电脑前,搓着手,继续翻看订单记录。
坐久了,双腿冷到麻木。
翻过了上百页,眼睛酸胀。她打着哈欠,捶了捶腿,靠着又冷又硬的椅背闭目养神。
迷迷糊糊,看到了周逾微笑着走来。脱下大衣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肩头:
“我妈也订过花。花瓣做了点心很好吃。”
“这花有问题,别订!”她急急忙忙去扯他的手,袖子一滑,整个人都走得飞快。快到还没来得及追上就不见了。
她哭泣,挣扎。头磕到了桌脚,疼得睁开了眼。
柳小妙喘着气伏在桌面,揉着撞疼的额角。带着惊悸梳理并不美好的梦境。好怕周逾真的会走。过去的一百多个日子,她习惯了他,也离不开他。
缓了缓气,她鼓起勇气重新看向开了一晚上的电脑屏幕,时间显示是凌晨五点半。
四周泛出了黎明前的微弱曙光。郊区的村舍,也清晰传来了公鸡打鸣。给死沉沉的长夜添了几分生机。
温度依旧在冰点徘徊。柳小妙忙了一会,忽地感到腿上暖和了,不再冰冷彻骨。低头一瞧,膝盖上搭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,白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