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座运转中的机械枢纽。

‘居然真有人掌握不夜城的数据主脑？’

娜迦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。

但她仍然出现在机械管道之中，并且以一个难以形容的方式，向内部渗入。

‘小姑娘，你在找什么呢？’

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。

然后，她看到了一个数据层面的庞然大物。

在庞然大物旁边，一道白光身影同样散发着不可测的强大气息。

“咦？好有天赋的小家伙。”

在二‘人’的眼中，娜迦身影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，随着数据的光芒亮起，一个半鱼半人的身影渐渐显形。

她的上半身依旧是人形，只是缩小成小姑娘模样，而下半身，却是美人鱼款式，而且是机械鱼尾。

机械小美人鱼？

高工依旧站在楼顶，手上夹着萧雨，黑暗之中，数之不尽的机械眼线在上下沉浮，衬托的他分外恐怖。

他似乎是在等谁。

终于，随着一道牵引光芒打在房顶上。

‘牵引光芒，初级空间技术的产物么。’

老帕瓦出现，身边还跟着一个毛头小子，看到萧雨，顿时露出复杂的神色。

“小杰！！！！”萧雨惊喜的大叫。

高工可不想关注这对少男少女的剧情，给了老帕瓦一个眼色，二人瞬间消失在天台上。

“没想到，最后赢的人居然是你！”

赛博网络的数据层中，两道人影一边在数据流中跋涉，一边交流。

每走一步，老帕瓦就变幻一张脸，这个人形数据库只有在网络层面中，才会显出真身。

数据表是他的皮肤，记录、字段构成了他的四肢，他体内的每一个器官，都是一个‘索引’。

至于高工，同样变成了富婆爱爱原型机的模样，随著数据的冲刷，越发的水灵。

“机械术士娜迦，居然是‘完美械感’的拥有者！”

高工多少有些惊讶，要知道，就算是一些纯种机械文明，也只有其中最纯粹的血脉，才会拥有天生械感，也就是完美械感。

而娜迦的‘完美械感’，竟是后天培养的。

‘机械术法’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
“试验了数千次，也只成功了一个，不可复制的产品，如果无法量产，并没有多大意义。”老帕瓦道。

“你手下，这类人倒也不少。”

老帕瓦转头，一张‘高工’，不，盗版G的面孔显现出来，口吐人言。

“‘我’不也是么。”

高工笑了笑：“你什么时候发现的？”

“鸿病被干掉，老废物便意识到，有人在暗中帮助他，只是没想到，这个人会是你。”

“也谈不上多大帮助，只是分了他一点细胞力量，他能够活下来，全靠他自己。”

高工漫不经心的道：“既然你那里是特殊产品回收站，你又擅长培养这类人才，那么多上我这一个虚拟人格，也不是什么大事吧，你不也想要从他身上，反推出我的‘驾驶技术’么。”

老帕瓦默认了。

“将机械术士娜迦、拇指杀手多恩、还有那个外星人的基因资料复制一份给我，作为交易，鸿氏集团的内部资料，你可以带走一部分。”

老帕瓦的面孔空了，一张充斥着怪异代码的面具出现，声音也变的扭曲且杀气腾腾。

“这些顶级集团的珍贵实验品，他们的基因你说拿走就拿走？真以为你临时驾驭了机械主脑，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？”

周围的代码也随着他的话语，变成了种种奇怪的人形。

“是啊，”高工一脸的坦然与真诚，“临时性的主脑，镇压你这种要塞眷者，而且还是排名靠后的眷者，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
“而且要塞老人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，一个眷者的陨落，他甚至不会生出一丝情绪。”

“你说的也有道理，”老帕瓦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弯，恭敬的鞠了一躬。

“它们的资料，马上就交给你，至于鸿病的生物数据，也请容许我带走，拜托了！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人品节操这种东西，在眼前这一位身上，压根不存在。

老帕瓦的底层结构，不容纳节操这种东西。

高工很擅长和这种人打交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