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褚隔三差五就要打一仗,永州驻军防的就是南褚。

她将弓拉满,朝着大帐射去。

羽箭飞出去的时候,树干一同受力折断,二丫手脚灵敏,随树头掉下去的瞬间,一把抓住树干,迅速爬进叶丛里。

树头干净利落滚下去,正好砸到百夫长脑袋上。

“什么人?!”

瞧着断枝位置,分明是受力折断。

几个人疑心树上有人,走到树下,正要抬头,却听到营中急号。

是战备警戒。

有敌军来犯。

各营队会立刻集合点名。

这个时候若是不能出现,只怕会被当做叛徒处置了。

四个人片刻不敢耽误,衣裳都来不及好好穿,抱着就跑。

今日这号声来得如此之快,倒也是巧合。

外头来的大官巡营到这方附近,二丫的羽箭射到一个哨兵的帽子上,刚好被那大官瞧见。

也算是天不亡他。

二丫瞧着人走远,麻溜落地。

“喂,喂,醒醒?”

二丫将人翻过来,小手搭了脉,确定还活着,又啪啪扇着他的小脸蛋,“快醒醒!”

小孩嘴角眼角挂着血,脑袋跟被几十只蜜蜂蛰过一般,眼睛只剩一条线。

身上还有几处伤口,正在流血。

“哎呀!你长得像什么不好,偏偏像猪头,难怪他们刚刚想吃你。”

初冬天已冷,小孩的衣裳都穿不了了。

二丫从自己身上匀他两件,一边替他穿上,一边继续自言自语:

“阿娘果然没有骗我,这军中真的藏了吃小孩的妖怪!”

此地不宜久留,但他在流血,不包扎直接走,血迹会暴露行踪。

军营中人是城里的清汤大老爷都惹不起的,爹爹不在,若是将军中人引去医馆,那可是不小的麻烦。

二丫不会为了救人害家人。

她将腰间小荷包解下,掏出一枚姜片塞到小孩舌下,又拿出一瓶金疮药,用他的破布衣裳,替他包扎止血。

“小猪头,你是哪家的小孩?”

“你也是来找你爹的吗?”

“你阿娘呢?”

二丫包扎的速度极快,动手还不忘安慰:

“你别怕!我阿娘是永州的活菩萨,骨头都能给你医出三两肉来,路过的猫猫狗狗都救,她要是见到你,保管不会放过你的!”

完事儿又往他脸上拍了一巴掌。

诚然是怕他昏死过去,再也醒不过来,可下手确实没个轻重。

“你还能走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