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就这样回冀州,夫人真的认为,谢家族中那些老人愿意将挂在他们名下的田产宅子交出来吗?”听雨垂着眼眸,“妾身认为,回冀州是最后一条路,没有到万不得已,不能走这条路。”

云初笑了笑:“那你觉得,还有别的路可走吗?”

听雨这才抬起头,对上云初的视线:“若夫人掌家,那夫人有责任为一家老小寻一个庇护之所,若夫人不愿,应该交出谢家账本,交给太太来安排。”

云初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:“雨姨娘其实是想让我交出嫁妆吧?”

被拆穿真实目的,听雨丝毫不恼,她大着胆子,一字一顿道:“夫人是谢家主母,是几个孩子的嫡母,如今大人去了,夫人就该撑起谢家,理该抚养几个孩子。但——以妾身从小到大对夫人的了解,夫人并不打算管谢家的烂摊子了对不对?”

云初抚摸了一下鬓发:“所以?”

“所以,夫人要想全身而退,那就把嫁妆拿出来。”听雨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,可太太立不起来,只能她站出来,“若夫人不愿拿嫁妆,就请撑起谢家,为一家老小寻一个遮风避雨之处。”

“啪!”

她话音落下。

站在云初身边的听风,扬起手就一耳光扇了过去。

听雨整个人被打蒙了,她不可置信望向听风:“你一个下人,竟敢打我?”